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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儿是不是送给我的鸭”。

他都想好了说辞:

“不是送给你的鸭,是送给你的。”

但陆珩注意到乔攸只是看了那花儿一眼,没作声,反而岔开话题:

“海玲和林医生的事你知道了么。”

陆珩知道,陆景泽已经在电话里和他报备过。

“我知道,所以?”陆珩笑问道。

乔攸挠了挠脸颊,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在陆少那说话有分量,能不能……我不是想为难你,不能就算了。”

陆景泽说过,谁求情谁一起走。

他当然不想陆珩走,但哪怕只有0.01%的希望他都要试试。前提是,绝对不能因为他的无理要求伤害到陆珩,所以陆珩只要说了不,他绝对不问第二遍。

陆珩垂了眼,沉思片刻,良久,他微笑着反问:

“景泽难道不是在按照规定办事么。”

“可错不在海玲,她这次完全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咱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醉意一波一波上涌。

陆珩缓缓翕了眼,指尖轻轻揉捏着眉心,缓解醉意。

乔攸凝望着他的脸,伸出手想为他揉一揉,末了,陆景泽那张大脸闪现脑海,于是又收回了手。

Shift!

随着一声缓慢的深呼吸,陆珩睁开眼。

微微泛着醉意的眼眸弥散着湿润。

他浅浅微笑,语气依然温柔:

“乔攸,我今晚喝了酒,思绪有点混乱,想先回去休息,等我明天起来再说,好不好。”

乔攸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花儿。

“嗯,陆管家你好好休息。”

望着陆珩离去的背影,一向神经大条的乔攸也察觉到不对劲。

陆珩是有问题当场解决的性格,他说等明天再说,有可能确实是因为不胜酒力,也有可能,是不想解决。

乔攸也不是非要陆珩一定解决,大概是看到海玲哭得那么难过,他也有点难过。

嘴上说着弱势群体比起他人施舍应当先自强,可看到海玲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出于一种同理心,还是忍不住向她伸出援手。

半夜。

乔攸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半天大饼。

他睁开了眼,实在睡不着。

颈间的珍珠项链像一根上吊绳,勒着他的脖子。

他坐起来想摘掉项链,但又想到是陆珩送的,算了,戴着吧。

睡不着,脑海中总是浮现海玲悲伤的脸,还有陆珩微醺的眼眸。

有点担心,听说喝了酒的人得多喝水,不然酒精烧胃会很难受。

陆珩平日也不太愿意麻烦保姆,万一烧死了都没人知道。

乔攸起身下床,拢了拢睡衣,去楼下接了一杯温水,融了点蜂蜜在里面搅拌均匀

他站在陆珩房门口,尝试着敲了几下门,却久久无人回应。

思忖再三,出于担心,乔攸只好暂时放下礼貌先进去看看情况。

房间里很暗,只有桌上一盏烛灯照亮了狭小一块角落,散发出的微光探出了点,打在床上,将隆起的被单轮廓变得朦胧。

单人沙发上摆了一束粉色的戴安娜玫瑰,深绿色的尤加利叶子包裹着典雅淡粉,被烛光镀上一层淡淡浅金,仿佛融化在静谧的日落黄昏。

床上的人睡得深沉,在闭眼的前一刻似乎还在遭受酒醉带来的头痛之苦,手指节抵在眉心,两撤直而整齐的眉,此时也在微微蹙敛。

即便于昏暗环境下,陆珩还是白到显眼。

被子外的胳膊被墨蓝色的缎面睡衣包裹着,只露出一截骨感分明的手腕。

乔攸轻轻将水杯放在桌上,犹豫了许久,还是晃了晃陆珩的手,把他叫起来喝点水再睡。

陆珩缓缓睁开眼,醒来的瞬间,大脑一阵天旋地转。

借着微弱的光,他看清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