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红玉道:“你不该和我们这些人走得太近。”
季臻不查他这样说,笑问:“可我们不是朋友吗?”
红玉愣了下,“是你有恩于我。”
“那我们不是朋友吗?”,季臻问。
红玉背过身,“我要走了!你自己当心!”
季臻却问:“当心什么?坏人不是都被你赶跑了?”
想起近日流言,红玉越觉她语态轻浮,抬步要走,又听她道:“我的人被你赶跑了!你得留下来赔我!”
“你醉了。”,红玉冷声呵斥。
季臻摇头,“我没醉!”
“他递来的东西,我不会接!”
红玉道:“你知道就好!”
季臻朝他招手,“可是我口渴了!”
红玉又羞又怒,季臻却笑道:“说来,我今日还是涂的你送我的口脂,所以才会在这里遇见你吗?”
红玉飞快看她一眼,低下头就走了。
季臻暗道这人真是有趣,起身理了理衣裙就要离开,却见转角处,红玉折返身正提着一柄小壶朝这边来。
他取了新的茶杯,倒了一杯白水递给季臻,季臻接过呷了一大口,“我是真的渴了。”
红玉续上一杯,季臻照例饮尽。
“你不开心!”
他突然开口,季臻吓了一跳,“怎么说?”
红玉收了茶壶茶杯,“你不是这样的人!”
季臻却笑,“那我是怎样的人?我有钱也有权,出来嫖几个男人又怎么了?”
红玉平素最恨富家子弟的这副嘴脸,可看着季臻他却恨不上来。她笑得漫不经心,弯起的唇上还能看到他亲手调制的那一抹灼红。
红玉心口狂跳,他想问她可是魏昫做了什么事伤害了她,可话到嘴边,却成了,“那你不该找他们,他们配不上你!”
“那你觉得谁更合适?”,季臻笑得玩味。
红玉盯着她,“你觉得换我如何?”
之后,红玉的戏季臻一场不落。坊间逐渐有了传闻,这位澧都红极一时却又极有脾气的戏子已经被她包下,她更在采纱巷里一掷千金,购了大宅做了两人爱巢。
季臻听时虽觉好笑,却担心红玉声名受她所累。可红玉并不在乎,只笑了笑不做理会。从那以后,季臻在外越发与红玉出双入对。
魏昫初时对传闻不置可否,他清楚只要季臻仍是他的妻,她就不会真的这样做。他只当那是季臻不开心,想要以此报复他的做法。只要这样做,能让她好受一些,魏昫也并不在意。
可外间传闻愈演愈烈,朝会散后,他听到有人在背后私语,“听说,昨晚尚书大人的那位,在杏春园里又费了好些银子?”
“还是为的那位?”
“当然,你说尚书大人是不是…”
魏昫回过头,敏锐地朝那两人盯了一眼,两人吓得噤住,忙找了由头散开了。
魏昫出了宫门,就去了杏春园。
红玉见到他并不意外。
“你从阿臻那里拿到的钱,我双倍给你!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接近她!”
“我和夫人在一起,并不是为钱。”
“在宛城时,夫人就救过我!夫人于我,并不是一般人。能得夫人垂爱,是红玉莫大的荣幸。”
魏昫眯起眼眸,“阿臻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那她会喜欢哪种人?是大人您这样的吗?”
红玉问得坦荡,魏昫却似被刺到一般,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季臻从戏厅下来,在帘后正撞上二人对话。她掀了帘子,复诉道:“能得夫人垂爱?”
红玉不查被她听到,赤着双颊仍是板着面孔,“我以为你会想要我这样和他说。”
季臻笑,“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良久良久,季臻问:“你不会好奇我和他发生了什么?”
红玉道:“等你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