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3)

片刻功夫,已钳着那只手,将结打开。

白叠布一层层散开,到了最后一层时遇到了阻碍,因干凝的血迹将布和伤口粘到了一起。但从血迹面积,几乎已经可以判断出伤口的深度与长度。

“怎么会这么严重?”

谢琅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带着这么一道伤,竟然还与人喝酒喝到大半夜才回来。

卫瑾瑜没回答,而是道:“早说不让你白费力气了,帮我缠好吧,我缠一次不易。”

果然是自己包的。

谢琅问:“怎么不叫郎中?”

“一点小伤而已,不用。”

谢琅道:“瑾瑜,我只是在想,我们何时才能真正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

卫瑾瑜品嚼着这个词,在心里冷漠想,下辈子吧。

面上笑意不减,道:“我们如今还不够坦诚相见么?”

谢琅:“差远了。”

“以后一见面,就彼此先脱光了,那才叫‘坦诚相见’。”

确定伤口已上过药,谢琅捡起细布,重新把伤处包好,最后不松不紧打了个结。

卫瑾瑜抬起臂,就着照进来的烛光欣赏了一下新打的结。

称赞道:“谢将军手艺不错。”

“别贫嘴了。”

谢琅站着,沉下眉道:“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许再到外面喝酒,冷饮也不许碰,每日晚膳,我会让孟祥按着郎中开的食谱,提前备好,若遇到夜里需要当值无法回府也无妨,他们会直接把饭食给你送到督查院。卫瑾瑜,你要是再敢到外面胡闹,休怪我不客气。”

他仿佛下达军令一般,一条一条说着。

自从双亲亡故,卫瑾瑜就很少有被人管的经历,他早就习惯了所有大事小事,自己一个人做主。

可这个人,却总是喜欢管他。

便故意挑衅问:“你要如何不客气?”

谢琅直接熄灭灯烛,躺下,把人重新捞到怀里,仰面,带着些狠厉味道道:“你可以试试。”

卫瑾瑜继续把玩他衣襟。

热气漾在他耳畔:“谢将军,我好怕啊。”

好不容易熄灭的火星再度迸溅起来。

谢琅更紧把人搂住,警告道:“好好睡,不许找事了。”

虽是警告,语气到底是低缓的,仿若哄劝。

卫瑾瑜睁着眼睛,于黑暗中盯着那张脸,片刻后,便真的心安理得枕在对方结实有力的臂上,闭上了眼。

第二日谢琅醒来,先问孟祥要了一桶冷水冲澡,只因怀里人有恃无恐,故意使坏,一晚上都在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说了几次也不管用,仿佛故意和他对着干似的。

他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即使一夜没睡,也显露不出什么端倪,冲完澡,就披衣出来吩咐孟祥:“找个妥帖的郎中去。”

他家世子无病无灾,这郎中只能是给里面的卫三公子找的。

孟祥自打上回挨了训,凡是涉及到卫瑾瑜的事,都不敢怠慢丝毫,忙亲自去办。

谢琅转身回屋,卫瑾瑜也已穿衣起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这人怀里暖了一夜的缘故,头疼症状算是彻底消失了,咳嗽也轻了很多,卫瑾瑜难得生出些神清气爽的感觉,甚至还有些留恋被那一身蓬勃热气包拢着的优质睡眠。

两人一道在亭子里用过早膳,孟祥便带着郎中到了。

谢琅亲自在旁边压阵,让郎中给卫瑾瑜重新检查了一下伤处,换药包扎。

谢琅盯着每一个过程,也终于看清,那腕上是一道平整的割痕,从伤口形状看,多半出自剑、短匕或短刀之类的东西。

郎中处理伤口的间隙,谢琅目光一定,再次看到那隐在宽袖间,若隐若现的一点朱红。

大约是有日光照耀的缘故,那一点朱红小痣,颜色格外妖冶夺目。

换好药,谢琅又让郎中开了些便于养伤的食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