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吟之间,怜星率先道:“可以。”
说完后,她又哈哈笑起来,万分兴味地拊掌道:“好极,好极。师对师,徒对徒,有趣!”
看她这样,徐行算是确认了,这位无极宗掌教多半不是为了圣物而来。那究竟是来做甚的,总不能是千里迢迢来一趟看看自己决裂的妹妹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其他人并未出言反驳,想来是对这决策有所不满,然则又找不出更好的方式,是以默认了。只是,问题很快便来了,徐青仙与将毋庸置疑代表穹苍,那徐行这个能与换月一争的剑道天才究竟又该归属哪方?
“只是可惜了徐小行你。”怜星道,“要是能把你师尊也叫来,岂非精彩绝伦?”
徐行心道,要是能把我那爱啃人嘴的乖徒儿也叫来,那才是真的精彩绝伦,就是不知道诸位受不受得住了,反正她受不太住。
“把我算在……昆仑里吧。”徐行抬眼,与彼端谈紫笑盈盈的视线对上,她摊了摊手,随口道:“我没意见。”
就此,一槌定音-
青莲台的人力果然充沛,徐行出门时,方才被她与换月打塌的大厅已有人忙上忙下地在修缮,阵法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着光,她转头,对玄真子道:“这也是羌笛的阵?”
玄真子点头道:“应是他的手笔。”
“方才这么热闹,他怎不露面?”好歹也是个天下第一阵的角逐者,玄真子前辈成日在外趴趴乱走,徐行到现在尚未见到羌笛的真容,“对了,我听他语气,对你好大怨气。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也不算渊源。”玄真子淡淡道,“他曾经想毒的是我。”
说来话长,虽说玄真子前辈此时已是个在油锅里千锤百炼的老油条,但曾几何时,亦能列天才之位。羌笛与她相差无几,但每次就是差那么一些,他又极为好强,万年老二当的几欲发狂。发狂之后,便是扭曲,静山君不喜他性格,更多与性情平淡的玄真子一同钻研阵法,羌笛便认为定然是玄真子和师尊有什么不伦之情,才让静山君对她青眼相待,给了她更多好处,一怒之下,便下毒手,怎料误伤了另一个无辜同门,致其失聪失明。
徐行听得无言,心道,难怪这贼厮天天狗叫什么“女流之辈”,原来他最恨自己不是个女的!以及,也不是谁都爱搞师徒不伦恋的,缘何九界总在这时想象力如此跃进?
“以牙还牙,我当时该原样还他,令他失聪失明才是,但他连夜奔逃下山,至今不敢见我。”玄真子道。
徐行道:“有机会的。”
玄真子笑了笑:“是。”
交谈间,身后一阵异香漫动,谈紫来了。
玄真子告别诸人,先行回宗,徐行停步,对这位阔别已久的老狐狸开门见山道:“你给郎无心吃了什么?”
“以毒攻毒,那毒丹有七分可能令她心脉补全,看造化了。”谈紫笑道,“不过,我在其中加了一些旁的东西。”
徐行道:“什么?”
谈紫道:“一些,我的血。”
“……”
蛇血进入人体,造就的是镇守幻境的“人蛇”,那狐血进入人体,莫非会出来一只“人狐”?
“契约里只说让我保她的命。”谈紫叹息道,“并未说让我不许控制她啊。”
一人一狐踱步无尽海旁,海风咸涩,徐行道:“你此行的来意,应当不是圣物。”
“自然不是。”谈紫道,“徐掌门对在下有恩,既然有恩,不得不报,如今你孤掌难鸣,我走这一遭,只为报恩——我想,九重尊应当比较希望我这般说。”
徐行一顿,道:“喔。又关那只傻鱼什么事了?”
“我本就想前来昆仑,但族内忙乱,事务交接需要时机,就在出发前日,狐族收到了一张字条。”谈紫一面说着,一面自袖中取出一物,缓缓道,“这张字条,笔迹锋利,话风暴烈,在下本以为是徐掌门所传,这才匆匆前来……如今看你这般反应,这多半不是出自你手了。九重尊可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