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思来想去,也可以不要。
“天下之敌比天下之师好。”徐青仙平淡道,“后者一听就会累得像一只驴。”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徐行抱上她,大为亲昵道:“你果真是我的知己!!”
次日,徐行带着玄真子给的装模作样行医小包,大清早的便在青莲台门口蹲着了。
寻舟一走,不知何时能归,有一点他说的不错,有他在,的确算一个震慑,至少某些人不敢下手,就像抢劫的只会挑落单之人一样,很简单的道理。
两位青衣武者刚打开门,便看到一人无声无息蹲在门外,吓了好大一跳,惊道:“徐道友,你怎的都不出声啊?”
徐行站起,如同进入自己客厅般迈入府中,道:“我心系病患,自然是一刻也不能等……咳,咳咳咳!”
两武者带她入内,心内不由嘀咕,这徐行一副内伤没好全身上破破烂烂的样,自己不先治治好,倒急着来治别人了?
胆敢说她坏话,即便在心中说徐行也绝不姑息,冷冷道:“医者不自医没听说过?”
武者脸都白了:“?!啊,对、对不住,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或许是觉少,师墨也起得极早,方经过长廊,徐行在拐角处便闻到那股浓郁的苦茶香,闻香识老人,她自觉停步道:“便是此处了吧。”
“请入内。”
“……”
茶室之内,青玉琉璃杯泛着鎏金色泽,水波晃荡间,如雾中花水中月,小小一个尾指高的茶杯,价值高到令人咋舌。师墨喝茶也用琉璃杯,非但如此,连这茶案都是一整块白玉所制,贵到能买徐行的命,照样没人说他奢侈无度,想来昨日那些理由不过是用来攻讦人的借口,罪名飞在天中,只要找准时机,谁都能戴上一戴。
师墨迎上前来,似乎全没有在赤冰石船上看见徐行那一
讽笑的芥蒂,温声道:“辛苦小友前来一趟,先喝杯茶如何?这是上好的朱颜散,有固气凝神之效。小女已在厅中等候了,我昨日方知,她与你原来还是故友?”
琉璃杯中的朱颜散染着彷如一点便无的赭红色,徐行垂着眸,水面映着她漆黑的眼,微微晃荡,她微笑着道:“这样巧合?敢问令媛名姓?”
“……”
碧色缎带系着一层一层密不透风的帷幕,如同蛇胆般诱人又艳丽的青色染了山水画,白烟似雾,药毒难分,浓郁到令人皱眉的香气中,帷幕一叠一叠被两侧静立着的武者拉开,高台之上,露出一张清正端雅的含笑面孔来。
八分病气,不失从容,她坐在一张极为精巧的武侯车上,分明身在如春温暖的室内,颈边仍旧掩着大氅厚重的皮毛,身后,郎辞佩剑,抬眼看来。
“无心,徐小友已到了。”师墨递来一张掩面丝帕,上面似是沁了些药草,他在徐行复杂的目光中笑道,“这便是无心特意调配的清心剂。无病之人常来阁内,嗅多了这药气不好,用此剂能可缓解许多。”
他周身上下不少新奇实用饰品皆是义女所购,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义女感念救命之恩,实在贴心至极,定是个至情至性之辈。师墨只感徐行看他的眼神有异,却说不出哪里有异,移开视线道:“此处不好进风,劳烦徐小友尽快查看无心伤情了。”
“不必看了。”徐行拍拍他肩,道,“节哀。”
师墨:“就这般?不、不必把脉么?”
徐行假笑道:“不是说她。”
师墨:“???”
在郎无心那张脸出现之时,徐行看师墨的眼神就是看一个死人的眼神了。真是收的一个好义女啊,你知道她上一个义父死的是有多么惨状万分吗?先不说义父了,你知道她亲父又是死的多么肝脑涂地吗?还稀罕那些小玩意呢,如今是令媛购,不日就要成陵园购了,长点心眼吧!
郎无心十分气虚的嗓音缓缓道:“义父,好些时候未见,我和她要叙叙旧。义父不是今日要去报恩庄谈洱海之事么,时候可来得及?”
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