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做错了事,把我的道肢给宗主作为赔礼,你会愿意接受吗?”
“不要!”
没有经过半刻的思考,祂的本能如同狂暴的飓风,恐怖的威压瞬间席卷着巢穴。
“不要, 你的道肢!”
祂纯白的瞳眸直勾勾地望着她,这一刻甚至流下了诡异而恐怖的,两行难以止住的血泪。
放在宗主格外完美的面容上,这幕场景更加让人头皮发麻。
江载月却突然想到了,她告诉过宗主的“哭,就是一个人难过的时候,眼睛里会忍不住流出眼泪”。
明明是来自域外的天魔,明明不应该拥有人类的情感,为什么他会因为她而流下那么多的眼泪?
江载月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要?”
她看着祝烛星纯白的眼眸,一字一句加重着问道。
“不是想要和我的血肉融合在一起吗?如果我愿意把我的道肢给你,你为什么不要?”
祂没有任何焦点的纯白眼眸仍然在定定望着她,却不像一个狰狞的,随时可能失去理智的怪物,而像是一只茫然望着她,不明白主人意思的巨犬。
“不想……月月,难过……”
雪白的腕足想要缠绕上她的身体,却在这一刻徘徊不定,只敢轻轻磨蹭着她的指尖。
“不想……你,疼。”
江载月原本还抱着一丝,祂或许并不是真正拥有人类所谓的喜欢情绪,而只是受着人类本能的影响,照猫画虎般模仿着人类喜欢和追逐的举动。
然而在这一刻,看着祂依然在流下眼泪的眼眸,她却能真切感觉到——
祂现在真的在疼,也真的难过,仅仅是为了那存在于假设中的,她的疼与难过。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再无半分犹豫,轻轻抓住了他不敢触碰她的雪白腕足。
“嗯。所以我也不想看见你疼和难过,现在把你的道肢接回去。”
雪白腕足重新贴回到了少女柔软温热的肌肤,像一头过于黏腻的大怪物,白发宗主完全没有伸手接过东西的迹象,反而比之前更加紧密地缠绕着她。
“不听我的话?还想让我生气?”
白发宗主这才慢吞吞地接过了那条雪白腕足,但他没有接回去的意思,一张口直接将那条雪白腕足吞了。
江载月下意识捏住他的下巴,示意他张开口。
白发宗主顺着少女的力道乖乖张口,而看着他嘴里没有一点雪白腕足的痕迹,江载月有点崩溃。
“你就这么吃了?少一条道肢对你现在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白发宗主无辜地望着她,试图认真解释道。
“吃了……会长出……新的……”
她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没好气地用透明触手敲了敲他的额头。
“以后不准随随便便切掉你的道肢,听到了吗?”
“不切。”
祂异常老实地应下,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温吞地问道。
“月月,说,不想看见……我疼,还有难过……”
江载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掰扯下去,毕竟现在的宗主还不是他最清醒的时态,万一他真正醒来之后突然后悔,不像现在这么恋爱脑怎么办?
她冷漠无情地用透明触手堵住了白发宗主的嘴。
“等你本体彻底清醒再说……”
白发宗主似乎还有点不情不愿,但是看着贴着他的透明触手,他似乎很快又高兴了起来。
“好,月月……也可以……抱我……”
她这不是抱,真的只是单纯想堵他嘴!
江载月松开透明触手,却发现不知何时雪白腕足偷偷摸摸地缠绕到她的透明触手上,一条雪白腕足缠着一条透明触手,除了那些有些发白的触手被她先一步收了回来,剩下的触手被他分配得明明白白。
算了,随他吧,反正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江载月准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