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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将人教养长大,那个弟子将他视作是救命恩人,结果他有意透露出当年他本可以一起救下她和她的家人,可是当时那个弟子向他求救的声音最为凄惨,他一时心软,就先救了那个弟子,结果错失了救下她兄长的良机。那个弟子一开始信了,消沉了一段时间,却没有寻死,反而将养在骨巢里的灵虫都带走了,自己另开了一座洞府,和他断了联系。”

“我们都在等,那个弟子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说不定是在积蓄力量,等着什么时候宗主管束不严,就反过来把他杀了,把他的白竹阁夺了,让他死,让他和我们一样,只能凄惨地死在异魔手里……”

那张人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狰狞而扭曲,江载月越听越觉得有些熟悉,那张人脸说的“女弟子”该不会说的就是姚谷主吧?

不过现在不是探听这种消息的时候,她立即打断道。

“天魔血体在哪里?”

“天魔在……”

那张人脸上原本清楚的五官,陡然如同融化了的蜡烛,江载月甚至发觉,连那些原本坚硬的白竹骨链,此刻也完全融化为和血泥相差无几的泥液。

“底下……”

江载月陡然听到卢阁主的声音在断崖底下空荡响起。

“小友,何必逼我至此?”

江载月低头一看,只见漆黑的断崖底下,隐隐浮现出一层血泡般透明的巨大人脸。

那张巨大人脸还是卢阁主的轮廓,只是他原本是眼睛的空洞,伸出了一条条巨大如蛇般的粘稠触手。

那些流淌着恶臭粘液,大小不一而格外畸形的触手上,还生出一条条如枝桠般的细小绿蛇,简直像是有人将小蛇种到了巨蛇身上,而那透明鼓动的血泡,则是那些巨蛇诞生的巢穴。

卢阁主这到底是变成了什么玩意儿?

江载月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我没有对任何无辜的弟子动手,更没有让己身的异魔失控。”

巨大肿胀血泡上的嘴唇一裂一合着,仿佛还是她熟悉的卢阁主温和耐心地劝说她。

“我也与那些拜入阁中的弟子立下凭证,他们都知晓我的异魔影响,却仍然愿意带入阁中。如今那些弟子的异魔化实,我的异魔对他们的影响变弱,他们自发寻死,我也不过是将他们舍弃的尸身放到了有用之处。我已经如此遵守宗规,如果宗主还要对我动手,是不是有些太不讲道理?”

诱导杀人不算杀人,这种钻宗规漏子的举动,还能被卢阁主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江载月对卢阁主的脸皮厚度再度有了一种新的认知。

“阁主,如果这不算违背宗规,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往镜山里放天魔血体?刚刚又为什么要逃跑?你创造的这个天魔血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久久没有等到祝烛星进入镜山,江载月担心变成这个鬼样的卢容衍还藏着别的后手,也只能靠着问题拖延时间。

卢容衍像是教导弟子的良师般,温和得有问必答道。

“天魔血体,自然是我等修人道的凡人,景仰宗主的天魔道体,照猫画虎而成的拙劣之作,只可惜凡人的手段终究比不上天工之作,若是宗主愿意对我的道体指点一二,我自然不胜感激。”

卢阁主现在的这副模样,除了触手数量看上去和宗主的腕足都很多以外,到底和宗主还有什么相似之处?

江载月简直觉得卢阁主的这番话是在侮辱宗主的道体。

“阁主或许没有违反宗主定下的规矩,”江载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盯着血泡脸上的变化,一字一句慢慢道。

“不过阁主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血泡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好笑,“镜山难道不是吴长老管辖之地,如今吴长老不在……”

然而仿佛想到了什么,血泡脸上的笑容为之凝固,这一刻,卢容衍扭曲失态的面色和那些融化在畸形白族中的人脸没有任何区别。

“吴守山将镜山也送给了你?!!”

“是啊,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