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峪冲着某个房间扬扬下巴——
“还有他呢。”
……
钟衡有点失落地离开。
他以为季峪是陪他来的,没想到是为了戚晚的狂乱。
哨兵狂乱的确是大事,闹不好是会神游的,作为结合度高的向导,季峪多注意是理所应当……
戚晚的情况也比他严重得多,要不是精神空间实在损伤严重,估计也不会冒险到去闯向导的宿舍……
对季峪来说没有人是特殊的,哪怕是匹配度超过八十的哨兵,他都有九个,自己甚至不是匹配度最高的那个……
最高的是谁来着?
中心行政楼离塔医院不远,钟衡心烦意乱,干脆过去拿点材料回去工作。
刚到中心,迎面就撞上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哨兵。
“前面的人,站住。”
哨兵惊慌地回头,一手拎着鲜花饼,一手拿着果汁茶,脖子上一个艳红的吻痕。
一看就是刚从向导身边回来。
可是合作课程早都结束了,今天又没有交流活动,他从哪里的向导身边回来?
没有哨兵从白塔出来的证据,钟衡也没有把哨兵如何,只是要他赶紧回宿,不要耽搁时间。
看着哨兵迅速溜走的身影,钟衡低下头,有点沮丧地扶了扶一旁的衡杆。
“喵——!”
他的手碰到什么温热的东西,一声气愤地猫叫传来,随即手心一痛。
原来杆子上趴着一只浅眠的狸花猫,他没注意,按到猫的脑袋了。
钟衡盯着流血的手心看了一会儿,上楼去了。
……
戚晚救治还没有结束。
许久,晚班的向导医生从屋子里走出来,对着季峪摇了摇头。
“我始终找不到他的精神空间,也许这个孩子和我的结合度太低了。”
“你是他的向导吗?如果你的结合度足够,可以自己试一试,如果也不行,可能要等到明天我的其他同事上班。”
季峪点点头:“医生,他是神游了吗?”
医生奇怪地摇摇头:“当然不是,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
“神游的哨兵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他只是精神损失过重,再加上消耗过度,晕过去了而已。”
“你要进去看看吗?不的话,我就塞进医疗舱了。”
“他身上的旧伤也挺重的,其中大部分都没得到治疗,七年级,不知道在外面遭什么罪……可能要好好修养一阵了。”
……
季峪走进房间,病床上,戚晚安静地躺着。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对戚晚动手动脚。
他拨开戚晚的长发,取下掩藏着的耳夹,衣服上的装饰,裤子上的圆环,从他兜里掏出几个小机关——
一个锐物抵在脖颈上,戚晚幽幽睁开眼睛,季峪站在床边,他的手上握着一把熟悉的拼接刀,刀刃正对准自己的血管。
戚晚慢慢眨了下眼睛。
季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真的很不老实。”
一条蛇出现在季峪身边,它顺着季峪的脚爬上去,爬过双腿,爬过腰间,冰冷的寒意侵袭,束缚和绞杀感绕着季峪一点一点地收紧。
季峪目不斜视,手腕翻转,就是一道血花。
蛇骤然被划破双眼,剧烈地扭动起来,戚晚的脸骤然变得惨白,双眉纠缠起来——他的痛苦比其他任何表情都要真实。
“我不喜欢闹剧,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现在告诉我。”
季峪说:“别再装疯卖傻,你的伪装真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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