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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小孩子似的举动,什么咬嘴唇扯衣袖,可怜巴巴地眼中含泪,就好像我天天都在欺负他似的。柳闲无言腹诽,却还是依言停住了脚步。

谢玉折沉吟道:“虽然我也很想和师尊一起走下去,但是——”

“?”

柳闲的眼神已经能化作刮骨的刀。

所以我们就此分开?

行吧,我还不想呆在这里呢!

他已经松开了谢玉折的手腕,却见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个又气派又雅致的马车,车前被几个七彩的毛绒绒团子拉着!非常可爱。

谢玉折撩开门帘,弯腰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抬眸对他弯唇一笑:

“但是去想去的地方,坐车,应该比用腿更快吧?”

第112章 人情易散

也不知道拉着车的究竟是什么生物, 总之它们很可爱很活泼,很符合柳闲爱花哨的审美;总之它们的前进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快到达杨徵舟的府邸。

在马车上, 柳闲问:“这几年杨徵舟在做什么?”

谢玉折沉声道:“每每上修界有召集的宴会,杨老板有时会赴宴,有时又会抱病推辞, 近几年请辞的次数多了很多,偶尔出现时,也能看出来他的身体状况不佳。我只在那种时候见过他,除此之外,我也未曾听说过别的行踪。”

说着,他翻开一张金粉彩绘的信纸:

“某身体欠安,实在难赴雅宴。贵意难却,某愧疚之至, 望来日病愈之时,再与诸君重逢,共享盛宴之喜。

杨家家主之弟徵舟敬上”

信纸上兰竹之姿的字迹,和端正的漆红小印,无不彰显着这就是杨徵舟的亲笔字迹。

首先关注让柳闲关注到的,并非他是抱病,而是他竟会请辞。他诧异地问:“杨徵舟回上修界了?”

要知道, 自从决定永居下修界后,杨徵舟再也没有在修士聚集的地方上出现过。当年在上修界, 仅凭着自己的一双眼睛,让但凡持着能反射光亮的物件的人都被“惊鸿一舞镜中仙”深深折服的幻术天才, 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从此销声匿迹了。

谢玉折说:“他有时会出现, 但总是会早早地离开。”

柳闲惊讶极了。

对于一个自诩已经早死的人,杨徵舟从来都不赴宴,怎么现在还写起偶尔去不了之时的道歉信了?

到了目的地,马车平平稳稳地停了下来,柳闲撩开门帘下了车,叩响了清雅的宅邸大门。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从门后探出了一个头,问:“公子,您找谁?”

柳闲不失礼数地递上了名帖:“我找杨老板,他可是住在这里?”

老人了然了,他转身离开,应该是去给屋子的主人通传消息了。二人在门外耐心等着,不一会儿后,大门便被拉开,老人带领他们进入了府中。

刚踏进门,便看到了如画的风景。

“杨老板,周宗主。”

杨徵舟身披大氅,一身写意墨色,正拢着一个暖炉,连脑袋都戴上了一个保暖的白绒帽,像一只在雪地里打滚的狐狸。他望着远方,半分不急地坐在屋檐下,眉目温和,好似平江岸上的山,山上垂下长长的藤蔓枝丫。

而在他身旁的软垫上,盘腿坐着周容恙。他低束马尾,身着霁蓝,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抬手抚琴,琴音铮铮。二人相伴,高山流水,公子如玉。

周容恙专心在琴音之上,并没有抬头,而杨徵舟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他好像已经无力抬动身体的其他地方,便让整个身体都往前倾了倾,微微笑着,可看着连笑都很吃力:“柳闲,玉折,你们来了。”

对二人的突然造访,他面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反倒是早有预料似的,温声为周容恙对客人的不理睬的举动解释着:“容恙在为我弹琴治病,他说想要治好我,琴声不能出现分毫差错,此时正是关键的地方,他不能分神招呼你们,我代他向你们问好。”

柳闲不在意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