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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上的?

这些天他未曾打听到顾长明除了“数月前外出除妖”之外的半点消息,顾长明好权势,不可能长久销声匿迹,且他的两位徒弟也没了声息。

他们的去处,想必眼前人最清楚。

这是一场拙劣的猜瞒游戏,他们心照不宣地把对方当傻瓜,随意编几个脆弱不堪的谎言把不想被人触碰的地方掩盖过去,不过两人都如此便反倒没关系,如此裹着真实的梦幻泡泡便不会被戳破了。

但柳闲不想再耗下去,无论对谁,他一贯是从不拖泥带水的人。

禁书阁里珍贵藏书甚多,不好施展拳脚,先答应谢玉折去见他师尊,再在出去后立即隐匿身形离开,他已经盘算好了。

见他应了,谢玉折弯唇一笑,八年后他冷淡了不少,可此刻他好像很高兴,双眼毫不掩饰地弯成了两轮月亮。

“小花,先等等我。”他快步走向自己先前趴着的桌案,并不阻拦柳闲跟随的脚步。

走得近了,柳闲垂眸一看,这桌上一半放的是案牍公文,一半放的是医术古籍。翻开的公文上写了几行批注,最后一个字仅写了一半,沾了墨的狼毫笔被随意搁置,沁了纸张大团未干的墨汁,仿佛字的主人刚才遇到了万急之事,好像是谢玉折的字,只是更沉稳了些。

他刚才醒了,察觉到有外人进来,所以很着急嘛?

在等谢玉折收拾不知道什么金银细软,柳闲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禁书阁里的新布局。而后他看到角落的书页里插着朵精致的雕花,不由自主地赞叹道:“这朵花雕的真好看。”

或许因为自己曾是一颗用了很多年才开花的种子,花对柳闲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本能地抚了上去。

“别碰这个——”

这还是重逢后柳闲第一次从谢玉折这张淡漠的脸上看到几丝慌乱和难堪。谢玉折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地禁锢着他想让他不要触碰,可惜他的手指已经触碰到花瓣,一切为时已晚,谢玉折的表情瞬间变得五味杂陈。

嗯?

什么东西这么见不得光?

难道是夹着它的书有问题吗?

半夜写的日记,偷师学来的门派秘籍,还是伙同天不生弟子造反计划?

既然碰都碰上了,柳闲破罐子破摔地低下头——

“啊啊啊啊!”

他一个劲地来回甩着浮现金色咒印的手指,惊恐地瞪大了眼,口不择言地说:“这是什么啊啊啊谢玉折!!!”

谢玉折也怔住了,沉默良久后,他别过眼去:“这是……tsxbvz。”

像是心虚似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快,柳闲完全听不清,他皱着眉问:“你再说一次?”

“……从生符。”

“子与母异体同心,同生从死,同喜同悲,谓之从生。”

柳闲执起谢玉折垂落在身侧的手,用力把他紧攥着的五指掰开,看着他食指上略有不同的金色咒印,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不可置信地问:

“你、和我?”

谢玉折沉重地点了点头。

柳闲不停地搓着手指,妄图这样就能把刻入灵魂的符咒揉干净,不可置信地问:“那朵花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苍天啊,你待我不薄。

我费尽心力才躲过了同心护身咒,怎么就这么巧合,赏个花就能被结个别的咒呢?

难道是祸真的躲不过?

谢玉折低垂下头,像个不小心打碎了玻璃的小孩,无措地朝他道歉:“师……小花,这些年我一直一个人待在这里,除了今日你来,没有其他人来过。师尊临走前告诉过我一个特别的咒法,我想把它研究彻底,看了许多不同的书,想知道它有无不同的效果,所以除了在符纸上,在其他地方也画了不少,没想过会被别人碰到。”

“然后呢?然后我碰一下就被沾上了?从生,还是和你?”

谢玉折低低地应了声:“嗯。”

柳闲仔仔细细地观察手指上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