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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要被捏碎:“他是不是不见了?”

他在心里狠骂了自己一句大逆不道而后猛地站起身,疾步离开, 上了停在院子里的青鸾车。

提防了百年,仅仅安生了这几个月, 他竟然就忘了忘了!

“你跟来做什么?”看着同样掀起青鸾车珠帘的谢玉折,杨徵舟皱眉问。

“我也要找他。”谢玉折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车, 行云流水地合上了围帘。

情况紧急,二人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此时更是不想过多交流,杨徵舟只好不管他。

“我们要去哪里找他?”在一大片的沉默中,谢玉折按耐不住,终于开口。

杨徵舟敛着眸,谢玉折却觉得他在望云端,他道:“去天不生。”

“天不生?”心中的不安被这三个字放到最大,谢玉折苦着脸道:“他说他厌恶天不生,先前已经回去过一次,拿走了需要的东西。”

这句话,他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可嘴上虽然怀疑,心中的恐惧却半点不假,他似乎能猜到柳闲在做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柳闲一次不在家中,而着急到了找杨徵舟的程度。

“与此无关,”杨徵舟神色复杂,微卷柔顺的长发都在跟着打颤,他道:

“……是去寻仇的。”

青鸾车速度很快,不久便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座拔地千里的山,半山腰就已经插在云雾之中,山尖更是只在想象之中的渺远,柳闲就曾住在那个地方。山门的牌楼角檐上翘,挂琉璃灯,玉阶七千浮于山门之内,叫人望不到头。

而一块冷透匾额高悬于顶,玉底赤书,其上镌着三个大字——

“天不生”。

这一次回先剑宗,柳闲没有直接潜去水云身,而是用缩地成寸之术迅速到了大门口,原想打算大摇大摆地从这儿晃悠进去,却不曾想看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眼前人凤眸狭长,削鼻薄唇,身上衣袍是由孔雀翎制成,原本华美又灿烂,如今却已经陈旧,打满了各色补丁,袖口都被磨出了洞,像是失意后的戏子,身上仍穿着十年前金陵公子所送的锦衣。

可他身上半点风尘气也没有,不沾浮尘,破旧的衣袍在他身上像是仙人的宝物,散发着清淡的光彩。这人光是站在那里,所有的日光就全都透过他的身体,照得他有些透明,不像这个人间的人。

明明是个有些刻薄的长相,穿的也是浮夸又诡异,他淡灰色的眼中却尽是温和的光,为数不多的神色里尽数是怜悯。

他像是浮在万里高空之上,空灵而尽显慈悲,他唤他:“兰亭。”

“……”

柳闲的背影在原地停了良久,感受到身后有一一道淡然的目光注视着他。

而后他收敛了浪荡的脚步,合腿站定,转过身时已经换上了恰到好处的笑脸,弯腰抱拳,恭敬地朝那人行了一礼:“夫子,好久不见。”

见眼前人依旧无言,他继续沉着声音道:“兰亭不知您今日远游归来,与您如此纷乱繁杂之地相见,实在有愧。”

那人对他说:“兰亭,你不该去。”

“斯人已逝,旧事不提,此行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你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他像是能未卜先知一般的笃定,而柳闲全然没看见,他只含蓄地笑着:“我心中本就没有任何期望。”

今日结果究竟如何,柳闲并没有十足把握。

只不过,他今日要做的事在原书里是没有的,他柳闲活了这么久,终于做了件自己也不知道结果的事。

“我并非想要劝阻你,只是想来看看你。”那人轻轻笑了,他摇摇头,看着柳闲刚刚恢复的眼睛,言语间有些明珠落尘的惋惜:“你本该是世间最天骄,何必同一群活不过三百年的蝼蚁置气。”

柳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抬手时不周真身已握于手中,熠熠地闪着寒光。他一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捧着剑身,明明是臣服的姿态,却带着一触即发的危险,他道:“山上有我未尽之事,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