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师尊,你连片衣服都没留给弟子, 转眼就来到这个地方和另一个人言笑晏晏。”
“那个世界?”柳闲皱了皱眉。
倘若眼前人所言为真,他真的在所谓的另一个世界被人杀了, 现在立在这里的人又是谁?这么一想,可怕得很啊!
不过柳闲也只是想想, 他不知为何轻轻笑了一声,没人能听见。
眼前人还在诉他的衷肠:“你都忘了。师尊穿越来到这个世界, 我也是,我们不属于这里,你明明早该死了,是弟子亲手把你的尸骨抱进血棺里。”
柳闲嫌弃地盯了疯子一眼:“所以你纡尊降贵来到这里,费心力打造遗冢,还折磨我的徒弟,把他掳走后又伪装成他,是想再杀我一次?”
“谢玉折”默然片刻,唇角笑意里多了几分做作的委屈:“你不该这样想我。你只想着真明珠随意送灯没心眼,却不知我暗中为你提防解毒保你不死,却没发现,我从未承认过自己是谢玉折,也从未对你下过死手。”
“你下手是挺轻,可能我也就差点骨折了吧。”柳闲揉了揉自己刚受重击的脊背,身上还残留着灯影带来的疼痛,尝着嘴里未曾消散的血腥味,他煞有介事地笑了笑。
“方才弟子的确不高兴。”这人想顺势为他揉肩,可却被他不轻不重地避开了。于是他强行扯来柳闲,轻声道:
“我仅仅是略施伪装,师尊就错把我认成另一个人,把我当做长大了的他,怎么能让我开心得起来?”
话音落下之时,眼前人的面容变换,露出其下一张俊美无俦却阴寒冷漠的脸,这张脸与谢玉折有五分像,可又大不相同。
谢玉折是两轮纯洁的弦月,他是两把沾满黑血的弯刀,柳闲仅一看,就笃定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治不好的那种疯病,平时他在路上遇到这种人,都是就算翻跟斗也要翻去八百里外的。
“略施伪装?你的修为在我之上,都易容成和谢玉折一模一样了还要我认出来,你……算了,你有病啊。”
他被人钳制着,动也动不得,眼前人说话又始终不着重点,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说着就想强行挣脱离开:“既然你不是谢玉折,那就不要叫我师尊了,收仙作徒,我也担待不起。”
对上柳闲烦躁又空洞的眼神时,赝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酸涩的气:“你只是忘了。”
“无妨,弟子会让你想起来的。”
他抬起手,手腕翻转后,掌心出现苍白色的火焰,他翻转掌心用力往下一按——漫天大火突然腾起,冰冷却并不刺骨的熊熊烈火将二人包围,在死气沉沉的火舌跳动之中,摇曳的大火成了斑斓的形。
……
冥昭瞢暗,月如银盘,月下红衣青年拎着盏冷溶溶的灯,哼着小调,走在漆黑的乡野小道上,突然被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拉住了衣袖。
他回头,只见那少年伸着手,指着一个方向问:“大哥哥,请问去祈平镇永安街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不知道,但应该不是。”青年顺着这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他在小孩撞墙之前拦住了他还想往前飘的脚步,提醒道:“这是一块大石头。不过要是你们鬼能穿墙,当我没说。”
青年一路上遇到的小怨鬼多的数不清,鬼食人魂,那群小鬼们仗着一张玲珑可爱的脸,总是引诱路过的凡人和他们同行,而后将人吃掉。在他们行骗时,问路是再常见不过的法子了。
他夜晚在这荒郊野岭走了这么一趟,手上的灯就不知装了多少亡魂小鬼,正打算趁晚上去地府一并超度再送入轮回呢。
“不好意思!可,可我是一个好鬼,不伤人,真的!不要怕不要怕我!”小鬼魂先是惊异自己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了身份,而后见眼前人看他如看一团空气的模样,便羞恼地挠了挠头,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大哥哥,我看不见,不是故意想撞石头害人的。”
青年正要束魂收鬼的手指蜷了蜷,他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