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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裹好几层,生怕他看出来,这下好了,藏不住了。

哪怕潮生一直坚持做手术,郭俊还是拒绝了,他赶着最后一口气回了家,就葬在那条叫月亮河的河岸边上,他就是从这里捡的潮生。

他睡过的小床上有一个笔记本,是拿潮生列草稿的本改的,他拿橡皮一点点擦干净,用来写日记的。

密密麻麻的,全是关于潮生,笔记本最后放着一张照片,是潮生的毕业照剪下来的,小小的一张,后面写着:我见过月亮。

月亮,潮生是他的月亮。

海上明月共潮生。

二十四岁,潮生又没有家了。

很多年后,已经是大老板的潮生再次回到那个小镇,很少没人记得潮生的名字,也很少有人记得,因为一个捕风捉影的流言,全镇孤立欺负他。

“你,好像有点眼熟啊。”

潮生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男人,心里早就没了怒火,只是平静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是你想欺负我。”

根本没有接吻的事情,只是这位姓颜的想欺负他,他躲开了。

他额头上现在还留着疤,再看不见的地方,心脏更是千疮百孔。除了郭俊,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我……”

“我不想听了,没关系了。”

潮生早就死了,在二十四岁时。

这个电影是林暮声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呼吸都疼的电影。

唐恣为了这个电影瘦了三十斤,高大的他看起来像是皮包骨头。

林暮声更是,他演戏是体验派,好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全篇都是灰色压抑的基调,以至于杀青后,林暮声看见唐恣还是会莫名其妙流泪。

杀青宴林暮声没有参加,后来剧组聚餐,他又没有参加。他躲在家里,甚至开始抗拒见人。

原本的药片从一颗到一颗半,再到后来的两颗,林暮声有时候精神恍惚到对着叶汀洲发呆,喊很多次名字,他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是林暮声,不是潮生。

声声,那是叶汀洲才会喊的称呼。

他失忆的前一晚,林暮声偷偷把药加到了两颗半,太疼了,浑身都疼。他躲在卫生间哭红了眼睛,脚步都挪不动。

“叶汀洲。”

“我在呢。别哭别哭,我就是去给你煲汤了,没走。”

“我是谁啊。”

“林暮声,声声,叶汀洲的宝贝。”

林暮声闭着眼朝叶汀洲吻过去,嘴巴里见了血,血腥气弥漫开,咸咸的。

“啾啾,你亲亲我。”

林暮声的手指按在叶汀洲的喉结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叶汀洲按住,狠狠地吻着他。

眼泪几乎要流干了,还是止不住。

林暮声确定不了叶汀洲的存在,只能一直让叶汀洲咬他。

从下巴到锁骨,再到胳膊,全都是叶汀洲啃.咬的痕.迹。

“林暮声,别疯。”

“没疯,叶汀洲,你不想.要我吗?”

四目相对下,叶汀洲起身抱着林暮声回了卧室,砰一下关上房门。

一夜.疯.狂。

他知道他的声声犯病了,休息休息就好。却不想,一觉醒来,林暮声又回到了和他全然陌生的阶段。

他的声声,又把他忘了。

第50章 我从未想过要放开你

在医院住了十几天, 浑身骨头都松了的林暮声终于是出院了。

“叶汀洲,家里怎么多了个小房间啊。”

不仅多了个小房间,还多了一堆的器材, 林暮声大概看了眼,全是恢复身体的。

“给你锻炼用的。”

林暮声木然地盯着叶汀洲, 唉声叹气道:“我伤到的是脑袋和胳膊,练腿的器材算怎么回事。”

“算我爱你, 全身锻炼还不好啊。最好是经常性锻炼,等抵抗力上来,就不容易生病,我也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