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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来取货回渝州,丰水县还是没有下雨。

而县城里的粮食价格,又涨了。

赵县令心中觉得不妙,第一时间给府城写了信,求知府帮忙给粮商牵线搭桥,想买些粮食回来放在粮仓,以防万一。

可信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到了四月,本该是野菜勃发的季节,野外的地里却是坑坑洼洼,不见一点绿意。

流民和丰水县百姓可以为了一根野菜的归属,而互相动手。

四月下旬,有流民为了一根蔫掉的野菜,用石头砸晕了丰水县百姓。

这让丰水县百姓与流民彻底站在对立面,二者矛盾急剧飙升,小吏挎着刀来才将两方人马稍稍分开。

赵县令心知不能再拖,直接骑马去了府城。

到府城后,赵县令直奔府衙。结果被人领进去后,在无人的厢房中等了一天一夜不见人影。

直到第二日晌午,他才见到知府江沂山。

看着胡子拉碴,眼下乌青的赵县令,江沂山把食盒放桌上,打开食盒,浓郁菜香扑鼻而来。

赵县令忍不住的吞咽口水,却控制着自己的本能,并未有所动作。而是盯着眼前官府穿戴整齐的知府大人,问道:“大人,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沂山轻笑一声,“赵大人,你在官场这么久,应该知道,有些事不理会,对你才是好的。

既然是对你好,你又何必非要刨根问底,现在竟还大老远的跑来府城。”

赵县令眸光黑沉,“大人,丰水县旱灾已经迫在眉睫,又有流民在外聚集,若丰水县哪日撑不下去,大人就不怕朝廷知晓?”

“那就等到时候再说,出了事也有本官顶着。你如今只需要将流民拦在外面,再将旱灾的事捂住。只要撑到了秋收后,本官自有法子。”

江沂山说着,不轻不重的看一眼赵县令,“否则,本官拿你全家陪葬。”

两日后,赵县令疲惫归来,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

赵县令归来的第二日,他下令关闭北城门。县城里的百姓不准再出去,也彻底隔绝了流民进城的想法。

五月中旬,天越来越热。

流民几乎日日都会攻击城门,之前县城里还有些小道能出去,现在所有道路彻底堵死。

云怀瑾也没办法进城,但根据方老三去探听来的消息,也能知道县城里不好过。

张木桥担心两个儿子和儿媳,周家人也担心周海草。

那二十两银子没能在春种后盖房,而是花一半买了粮食,周家兄嫂连着两个孩子倒是不愁没吃的。

只是他们实在担心在县里的周海草,不知到他有没有吃的,又有没有生命危险。

一直到六月,商船已经不在码头停靠了。

赵县令对于商船不再码头停靠一事,也颇有疑惑。

一艘两艘不停倒是能理解,可突然一下全都不停了,像是说好的一样。

六月中旬,天气炎热。

小吏杀了个流民。

对方聚集人群,企图攻击。被发现后击溃,杀之头领,以儆效尤。

赵县令听闻后,仿佛老了十岁,快要压不住了。

七月,流民在安静之后,再次暴动起来。

他们没吃的了,野外能吃的全吃了,

树皮也吃了,土也吃了。可吃不饱啊。

除了没吃的,他们更没喝的。天这样的热,再无吃无喝,他们真的要死了。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拼一把。

县里有吃的,还有井水,进去了就能活!

可他们还是失败了,他们拼不过小吏的挎刀。

三日后,有近半数的流民们开始不再关注县城,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外面的各个村落里。

他们在小吏手上吃过亏,也不敢对农庄下手,怕庄子里的护卫。

但他们知道,村落里的村民,是他们能对付的。

他们此前就是村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