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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紧要的事情,“天道还降了三道雷劫以做窥天之惩戒。”

话音落下,周遭景色忽而翻转,漫天花叶簌簌而落,谢不尘袖袍翻飞,乌黑长发被灵流卷起,又随风缓缓落下。

他落在八角亭内,面前摆着一副没有下完的棋。

姬云暮坐在他对面,手中捏着一颗白子。

棋子落在棋盅内,发出细微的敲击声,谢不尘垂眸看过去,那无解残棋就这么大喇喇地摆着。

“十几年后,他又来了一次,”姬云暮的手指点在棋盘上,“想要再借一次空花阳焰。”

“我没有应允,”姬云暮道,“因为那时再用,他会死。”

“我以这盘棋告诉他,他想求的东西无解。再去探求也不过是水中捞月,白费力气。”

谢不尘的目光落在那盘棋子上,整个人显出落雪般的安静。

姬云暮广袖一挥,乾坤逆转阵法在瞬息之间就回归原位。

天地倒转回位,谢不尘袖袍翻飞,随着灵流跃至半空中,又很快随着纷飞花叶翩然落地。

一动一静之下,恍若桃花仙。

姬云暮站在他身侧,他微微低头,便见了这天演门师祖的发顶——小孩身形的老祖并不高,至多到谢不尘的腰。

“说了这么多……”姬云暮直截了当,“你应当也知晓我说的到底是谁吧。”

谢不尘垂首不语,他轻轻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姬云暮也没强求,只是看着谢不尘咯咯笑了两声,继而缓缓叹了口气。

“所以我认得你,那日空花阳焰上,显露出的是你的样子,”姬云暮道,“虽说那时你还是个小孩,不过——好认得很。”

她是天演门师祖,有什么认不出来的——更何况,这小孩,长得也太出类拔萃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不尘终于开了口:“前辈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姬云暮看着不像是会管闲事的样子。这小孩样的渡劫大能平日里最关心的就是自己那几十只灵宠,除外就闲云野鹤似地在这院子里面闲逛,偶尔还会偷吃点宗门膳房里面未辟谷弟子的吃食。

又怎么会心血来潮管这些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琐事?

“因为你们缘分未尽呀,我就又可以看出好戏了呢,”姬云暮笑眯眯地看着谢不尘,声音很是雀跃,“还要纠缠许久呢……只是不知道纠缠到最后,是你死还是他死罢了。”

谢不尘骤然抬起眼,看向姬云暮。

他的手脚都因这些话有些冰凉。

姬云暮舒展自己的手臂,伸了个懒洋洋的腰,而后煞有介事的起了个阵,手拿把掐推演,轻飘飘道:“我们天演门,能窥天机,演算将来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但天道无常,不是每一次都能算准。”

“死不死的……”姬云暮仰头看向谢不尘,“——应是他先死罢。”

“…………”谢不尘闻言顿了顿,轻声道,“死了也好。”

姬云暮闻言挑了挑眉:“真心话?”

这下谢不尘抿住嘴了,没有再回答,姬云暮哈哈笑了几声,伸手拍拍谢不尘的肩膀。

“你要是真有这份心也好,这样,到时候就不会难过了。”

不会难过了……

真的吗?

也许吧。

谢不尘不清楚,他坐在东洲一个偏远小镇的客栈里面,点了一壶清酒。

此时距离那日同姬云暮聊天已过了半月,那白孔雀已经治好了,薛璧去拜访在东洲的朋友,谢不尘不好意思过去,便借口要在附近四处逛逛。

但实际上,他回了武陵——他的故乡。

武陵离天演门很远。但好在他有剑,又是化神期的修士,日行千里之下,也不过十一二日。

五百年前,谢不尘曾在武陵一家小客栈里面刷碗挣个饭钱,如今那么多年过去,那家客栈早就倒闭了,原址建起了个新的合欢馆,对面起了个不大不小的酒楼,谢不尘此刻就坐在里面,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