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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壮道:“商世承都不怕,本殿怕甚。”

他居高临下,耷拉着眼皮,如同在看一条狗:“弑父杀兄,残害皇嗣,桩桩件件……你别蠢到告诉本殿,登上皇位,就是对他的天谴。”

“你……”商羽先是面色一变,很快却又大笑起来:“那又如何?你一家之言,天下百姓会信?”

谢沉舟也笑了,不过那笑却如阴鬼罗刹般狠戾:“谁若不信,那便杀。”

商羽瞪直了眼,显然未想到他谦和温润的外表下,手段并不比自己差。

谢沉舟觉得无趣,幽幽起身道:“罢了,关他在这几日。”他慢慢走向商羽,却并未再做什么事,只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冷笑道:“本殿许久未见兄长,自然要好好招待。”

商羽却以为他是反话,要对自己用刑,急迫怒道:“商醉!你敢?父皇不会放过你。”

谢沉舟挑眉:“商羽,你可一日不在,但军营却不可一日无主帅。你猜猜,待你回去,军营是你的,还是商缙的。”

商羽如遭雷击,倏然浑身瘫软起来。大皇子商缙,此刻也在自己军营中。纵然他再不喜商缙,但为装出表面的兄弟和睦,他还是给了商缙一个军职。

可他却不愿在谢沉舟面前露怯,强装镇定道:“不可能。他不敢,阿爹看重的继承人是我。”

谢沉舟连看都懒得看他,只冷冷嗤道:“可惜,皇位只有一个。”说罢,他头也不回地步出营帐。

帐外,裴玄迎上前来,神色愧疚:“殿下。”

谢沉舟轻瞥过去,神色淡淡,裴玄却觉得全身冰冷。

他掏出药水滴入眼内。不多时,方才还与常人无异的瞳仁重又恢复成灰暗色。

纵然没了眼神,可他浑身阴冷更甚:“裴玄,你知道本殿为什么更器重你,而不是你兄长么?”

裴玄只觉寒意从脚窜到头。

谢沉舟冷冷启唇:“因为你从不多事。可如今,怎么你也变得同他一般,教本殿心寒。”

“殿下,属下知错,甘愿领罚。”

“罚?”谢沉舟笑了,“罚你有何用?罚你,她就能回来?”

那夜后,裴玄也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她太自私了,为了殿下,却要求县主以命相博。

谢沉舟深吸了口气,冷峻淡漠:“本殿不罚你。但裴玄,你最好日夜祈祷她能毫发无损地回来。到那时,你亲自跪在她面前请罪。”

裴玄叩首道:“属下领命。”

……

一切如同谢沉舟预料的,商羽再回去时,军营几乎变了天。他的亲信被以各种理由调离或军法处置,而各营大将,都被商缙势力把持。

他明面上礼数周全,恭迎商羽回营,实则却派人时时监视商羽,提防戒备。

中央军闹得不可开交,元气大伤,直到古道将圣旨带到,二人才暂且统一战线。

合纵,围攻谢沉舟。

天亮之后,中央军先行鸣鼓,那鼓声如滚滚闷雷,震得人耳鼓生疼。中央轻骑兵冲锋在前,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朝着青州城迅猛扑来。

骑兵们身姿矫健,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杀意弥漫在凛冽的空气中。

谢沉舟一夜未眠,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稳坐中军大帐,听到城外传来的喧嚣,不慌不忙下令:“出城,迎战。”

城门缓缓打开,几名大将骑着高头大马率先冲出,身后是如潮水般涌出的青州军。双方甫一接触,便瞬间交战打成一片。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一起,血流成河。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竟一时陷入僵局,不分胜负。

“报 ——” 传斥候匆匆跑进营帐,声音急促:“启禀殿下,前方战事胶着,我军虽奋力抵抗,但敌军攻势猛烈,一时难以突破。”

谢沉舟闻言,神色平静。秦惊墨却是如狐狸般笑道:“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不多时,斥候又来报:“殿下,敌军出现自乱阵脚之势,商羽与商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