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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

裴玄点头应下,整个却有些心不在焉,余光数次偷偷瞟向谢沉舟。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却难得地没有发作:“有什么问题,快说。”

“殿下今日为何要与我同回西军营?”

这几日为了避嫌,他与殿下除开公务,从未在西军营见过面。

“找玉玺。”他语气稀松平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在外头放风,我进容穆营帐。”

镇南侯府的书房他假借寻书由头出入数次,每个暗格角落都翻了个遍,除开阿月闺房,否则玉玺定不在侯府内。

商世承有了动作,他也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话听在裴郁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滋味。他默默咽了咽口水,脚下险些一个趔趄从屋顶摔了下去。

他家殿下还真是……语出惊人。

私夺天子玉玺,无令入主帅营帐,从他口中说出来恍若吃饭饮水一般简单。

谢沉舟没了耐心,连目光都懒得分过去:“又有问题?”

出于无条件地信任,裴郁只疑虑了瞬息:“回殿下,并无。”

………

两人卯足了力,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赶至西军营。容穆的营帐位于军营最里,有重兵把守,无令不得入内。

但也不是全无漏洞。容穆每三日要在大帐内召集东军营将帅和议,皆是营帐内空无一人,只要设法支开守兵,他们就会畅通无阻。

裴郁大摇大摆拎着酒壶,就装作醉醺醺的样子朝守兵而去。

那守兵警惕地亮出长矛,呵斥道:“谁!”

待看清来人,两人却又换了副神色:“裴校尉,您这是喝醉了酒,要不要小的扶您回营帐?”

西军营谁不知晓裴校尉,短短几个月就从无名小卒冒尖,一直爬到了校尉之职,官途不可限量。

裴郁挪了挪,灵巧避开那人伸来的手,还以为如此轻易就得逞,“好啊,好啊。”

那守兵却一拍额头:“坏了,小的差点忘了还在当值,不便送您,小的另寻个机灵的来!”

裴郁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勾肩搭背地伏在那人身上:“哎,将军议事数个时辰,你站在这也是白晒太阳,不如与我同饮一杯?”

守兵霎时变了脸色:“不可,不可。”玄甲军军规森严,虽说驻军时不限饮酒。但擅离职守,被发现了轻则杖责数十,重则逐出军营。

“有美人作陪也不去?我唤两个弟兄来替你们一会便是。”说罢,他招手唤了两个小兵卒,而后又劝道:“半炷香的时间,瞧瞧美人也好啊。”

“好,好吧。”守兵挣扎了一会,终究是抵不住美色所惑,嗫嚅着同意了。

军营一月就只能唤一次家属,这也是他们唯一能接触女人的机会。

这月轮到了今日,可惜恰好当值,他们几个因此还萎靡了许久。

营帐背光处,谢沉舟闭目养神,神色散漫地靠着,听到此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倒没想到裴郁平日里那闷葫芦样,还有这么不羁的一面。

确定几人脚步渐远后,谢沉舟神色瞬息冷了下来。左右探查一番后,他一个闪身,便悄无声息进了帐内。

主帅营帐不算大,可东西却堆得满满当当。许是容穆长年累月在此办公的缘故,书箱典籍,生活杂物繁多,一眼望去甚至有些无法下脚。

环顾一圈,谢沉舟随手拎起个书箱。手扣上搭扣时,他却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搭扣被上了锁,没有钥匙轻易打不开。不愧是镇南侯,倒也知晓留有后手。

谢沉舟不恼也不急,放在手里就掂了掂,侧耳贴着书箱听了一会,他从容地放回原处。

不是玉玺撞击会有的声音,不在这里。又趴着仔细搜寻了床榻,谢沉舟缓缓顺了口气。

营帐内没有暗室,除开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唯一的可能便是夹在书里。谁说玉玺必须制式庞大?可这样一来,被容穆随身携带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