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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几岁?”

商九思思忖片刻,天真答道:“八九岁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呼吸旋即一窒,容栀垂下眼,盖住眼底震颤,唇边扯出个复杂的苦笑,欲盖弥彰。

凛冽风雪里,黎瓷的声音又回响在耳际:“是个八九岁的小少年!”

至此,尘埃落定。她不会愚蠢到安慰自己,世上有如此相似的巧合。同样的冬日,同样的荒野,同样的少年。

原来救了商醉的人,是她。

她眼底一寸寸凉薄下去,不消片刻便已恢复镇定。事已至此,与其去想朝中会如何怪罪,不如筹谋好此后的对策。

既然商醉没死,他到底身在何处?当年高烧醒来后,黎瓷只说那少年被亲属接走了,并未说具体去向。

可他无父无母,唯一的亲族还想置之于死地,谁会无缘无故接走他。

一刻也无法再等下去,容栀起身就朝商九思毫不客气道:“今日药铺还有事要商议,郡主还先请回吧。”

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突然的赶客,商九思瞪着眼睛,不敢置信道:“你赶本宫走?”

容栀语气冷硬了些,不留一丝余地:“实在是公务缠身,日后我会亲自上门赔罪。”

商九思还欲再说,容栀却先一步出了花厅。她心中乱成一团,思虑万千,一时未看脚下,迎面险些撞上个人。

容栀退后一避,疑惑抬眸:“流苏?”

只见她气喘吁吁地扶柱站定,而后连连请罪,即便尽力掩饰,却难掩面上惶恐。

裴玄方才刚走,现下流苏也回来了。裴玄性子使然,忘了东西还能理解。

但流苏向来沉稳,除了面对长庚,平日何时见她这般慌乱。

顺气须臾,流苏端正行了个礼,而后急忙跪了下去:“县主!明和药铺出事了!”

“库房账簿全被翻得一团乱,黎,黎医仙……”

容栀立时皱起眉。光天化日,药铺怎么会遭了贼。

“黎姑姑怎么了?”她扶起流苏。

流苏咬了咬牙,无助道:“黎医仙坐诊到一半,突然没了人影,不知所踪。”

第50章 生人勿近 谢沉舟的眼睛,会失明。……

怎么这么巧?她正欲去找黎瓷, 黎瓷就消失了。

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匪贼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劫走黎瓷。数重变故接踵而至时,容栀面色反而愈发冷静, “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回庄子了, 叫长庚带两个人去瞧瞧。”

流苏应了声就要去,却又被容栀叫住。“药材银票呢?有没有丢失?”

流苏迟疑了一瞬,也察觉出不对劲 “别的都在着, 只是库房里的医书撒了一地, 还把逐月郎君的账簿带走了。”

什么匪贼会只偷账簿?真是前所未闻。她纳闷道:“今日药铺发生过什么怪事么?”

“这倒是……”否定的话说到一半,流苏突然噤了声。“今日谢二郎来药铺看诊,说是昨日您推荐的。”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怪异, 似是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等药师配药时,谢二郎突然说内急,去了内院许久都不见人影。直到他的侍从去寻才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明和药铺的账簿,谢怀泽拿去能做什么?自李文忠事发后,药铺的账簿从来是一式两份,就算谢沉舟那份被动了手脚, 对她来说也不痛不痒。

眼下最重要的, 是让任何可疑之人都无法离开沂州。只要还在阿爹的管辖范围内,找到黎瓷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把流苏拉到一边, 小声嘱咐道:“这件事切莫声张,我去找阿爹封锁城门, 你回药铺收拾残局。黎姑姑一旦有消息,马上叫长庚来告诉我。”

流苏一一记下,刚转身离去, 流云又火急火燎奔了过来。

“县主,”她气呼呼地行了个礼,脖颈伸得老长,四处张望着:“裴玄呢,已经走了吗?”

容栀摇了摇头,戴上帷帽就往外去:“备马,我要去城西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