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他来往多次,你没看出来吗,他就是个好功之人,急于在我们面前表现。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太子殿下虽人在东宫,可睿王那边也颇受圣上疼宠。周宜手握重兵,将来若有变故,此子定能派得上用场。”
年
轻男人缓缓点头道:“也是,周宜向来保持中立,他的儿子来投靠我们确实没什么奇怪的。这人庶子出身,袭爵无望,又没有背景,将来必然碌碌无为,只能另谋出路。有他作为我们的眼线,倒不用担心周家能翻出什么大浪。”
年长男人一派沉稳老练,掸了掸袖口:“聊得也差不多了,找个时间,让太子见上一面吧。”
“是,”年轻者略一拱手,语气恭敬,“这件事我来安排,届时给您音信。”
……
周怀安从外面回来,进屋看到周绮元侧卧在他的榻上,正睡得憨甜,不由脚步一顿,放轻了动作。
他轻声走上前,恰有一阵微风顺着门洞入内,扬起她双垂髫上系着的红色发带,青帐垂在床的两侧,朱红衣裙一半垂在床边,随风轻轻浮动。
他缓步走近了,看到小姑娘睡颜白里透红,娇憨可人。
周怀安眼里浮出轻浅笑意,想到什么,起身从衣柜取了一件自己的长衫,完了走回来,为她轻轻盖在身上。
欢喜走进屋,见人回来了,正要开口,被他抬手示意噤声。
周怀安看着小姑娘恬静地睡眼,等了片刻,确认她没有被惊醒,方才慢慢转过身,往外走去。
欢喜轻手轻脚地跟上前。
周绮元醒来时,已经是申时了。
阳光照进屋,洒在地板上。她坐起身,看着窗纸上轻轻摇曳的虚幻树影,当下有点蒙。
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来找周怀安,完了等地犯困了在他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看来,这是睡过头了。
她揉了揉额角,环视一圈,在屋内没见到周怀安,正打算出去看看人回来了没有。恰在这时,周怀安轻声走进屋来。
她立时笑起来,跳下床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完想到什么,有点尴尬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完了起身朝他迎了过去。
周怀安将她的动作神态尽收眼底,目色温和地看着她停在自己面前,清隽的眉眼染着笑意:“回来有一会儿了,”
说到这里,旋即又道,“听欢喜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这么重要,让你还专门跑过来一趟,等我到现在?”
想起自己惦念的事情,周绮元忽然抿住唇,手指在身前轻轻绞着,顿了顿,仰头看着他,启唇道:“你有没有办法,劝爹爹不要得罪魏皇后,假意趋附她?”
周怀安神色诧异:“你怎么关心起朝堂之事了?”
周绮元原封不动地将讲给周长庚的那个梦境与他说了一遍。
周怀安越听神色愈发凝重,最后听到家破人亡时,他下颌线绷紧。
周绮元看着他神色古怪,不由问:“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说得吓到了?”
他敛眸,半晌,牵起唇,看着她,眼底沉黑隐晦:“如果我说,我也做过和你一样的梦,你信不信?”
周绮元:“?真的假的?”
少年黑曜石般的眼底,下一刻浮现出细细碎碎的笑意,他没回答是真是假,只是扶上她柔嫩的脸颊:“别担心,我会劝他的。”
怕她胡思乱想,又补了一句,“我们周家,一定不会出事的。”
周怀安语气温和,一双目光平定地注视着她时,莫名让人感到信赖。
周绮元与他无声对视着。
她一直都相信他说的话,也知道他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
少顷,她唇角弯起,满脸真挚:“嗯。”
两人熟稔,许多事情已经不用言谢,只说互通对方心意。
这时,周绮元忽然想起他做生意的事,忙问:“对了哥哥,你在做生意吗?”
她在原来的世界中,父亲就是经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