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暨甘愿为她顶罪赴死,却不告诉她真实心意,就怕她心生牵挂,临死之前还骗她说只因想与亡妻九泉下相见,死得其所。
武攸暨活着的时候在太平公主心中一直没地位,他死后,她才从景太医那里得知了他真正的心意,奈何悔之晚矣。
太平公主到的时候正听到两人在说话,因水榭设置在一处影壁的后面,所以坐在水榭中的两人并没有看到有人过来。
驸马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谈话已经被她听到了,继续说:“我与公主同在深宫,身不由己,同病相怜,偏偏貌合神离,希望有一日,我能与公主心意相通,共偕白首。虽然公主心中无我,人所共知。我也不要紧,没有相亲相爱的幸福,我仍有一厢情愿的感情。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要好好守护她。在她面前我一定要坚强,不可以让她担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好好珍惜和公主相聚的每一刻。”
太平本没想偷听他们谈话,可是走近了发现对话说的是自己,为避免对方尴尬,就停住了脚步,等他们换话题再出现,谁知道听到了驸马这一番内心剖白,不由得停在原地,跟在太平身后的两个宫女甚至感动得直擦眼睛,秦淮则是默默观察公主,猜测经此之后公主和驸马的关系是不是会有所变化?
那边景太医说:“……还是要多休养,最好不要出府了。”心疾会导致人很脆弱,会受到外界的刺激和影响,静养的时候不若闭府不出在这样安定的环境里。
武攸暨却说:“我得进宫一趟。”
景太医很无奈:“驸马,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操劳,公主身边仆从无数,不缺人关心,你何必为难自己呢。”
武攸暨说:“我进宫也是要亲手去取一件东西交给公主,那件东西对公主很重要。”
景太医明知道劝不住,却对自己病人不听话乱跑很是担心,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一个清泠女声响起来:“驸马要亲手取得的,就是这块玉佩吧?”就看到太平公主一行人从影壁后面转了出来。
因今日出宫回府,太平没有穿繁复的宫装,而是换了一身便衣,便衣穿在她身上,卸掉了公主的几许威严,多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柔婉。
武攸暨看着这样打扮的公主缓缓走来,不由得眼前一亮。太平里面穿着薄如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兼且气质高华,举手投足,都是皇家公主的凤仪典范,便是只着便服,通身气派仍然让人不敢直视,她的骄傲与高贵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太平公主这份绝世姿容,放在经历数朝美女无数的皇宫之中也能称雄称霸。
水榭里两人见公主走近,立刻起身行礼,“微臣/臣参见公主。”
太平:“无需多礼。”
武攸暨惊喜道:“公主是何时回来的,怎么不派人事先打声招呼,我好像让下人早做准备。”
太平看了驸马一眼,对景太医说道:“有劳景太医,在本宫不在的时候看顾驸马。”
“这是微臣职责所在。”
太平公主早就知道驸马的病情如何,也不需要向太医一再寻问了,问了就是不过熬日子罢了。又厚赏了景太医一番,景太医便知机的告辞离开。
太平对武攸暨开口道:“过来,我给你看看脉相。”
一旁的宫人呈上一个脉枕。武攸暨不疑有他的伸了手臂过去,“公主也懂岐黄之术?”
太平谦虚道:“略懂而已。”
她虽然没有穿越之前的记忆,知识储备和技能都完整保留下来的,所以她清楚自己的医术绝对不会比太医差,仔细诊脉后发现,驸马的情况果然很危险,以目前太医们的医疗水平,已经很难帮得到驸马了。
她有法子能治,不过要把他的身体先调养好。
武攸暨惊喜过后,这才想起来公主是拿着那块玉佩的,这玉佩对公主来讲应该很重要才对,因帮他诊脉,玉佩就随意的放在一边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