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也没过,直接对着那边喊:“大爷!”
摊主惊醒,挥手赶了赶苍蝇,转头茫然四顾。
“谁叫我?”
苍蝇像回旋镖一样飞回去,周屿程眉头皱了皱,扬起音量:“拿个糖葫芦。”
摊主一乐,问他要哪种,他说最边上的草莓,让送过来。
对方欣然同意,快步过了马路把糖葫芦递到他手里,不忘自夸:“自己做的,百年传承的手艺,绿色健康!”
周屿程扫码付了款,对糖葫芦的身世是否清白不太感兴趣。
他把姜洵捞进来让她坐到石墩子上,自己蹲下来,草莓递到她嘴边,轻轻戳一下:“就给吃一个,别贪嘴。”
她轻轻眨眼,看了看,不动声色咬了一口。
薄脆的糖衣掉落几块,沾在她嘴唇上,被她乖乖舔回去。
慢吞吞的,吃完了一颗。
她盯着他手里的:“还要。”
周屿程脸黑:“要个头你要,不准。”
音落,她嘴角一耷,小表情又开始委屈。
他无奈,横着长签递到她嘴边:“最后一个。”
话是这么说,最后却败下阵来,莫名其妙整串都让她吃了。
她还挺岁月静好,慢悠悠嚼啊嚼,不知道自己嘴角沾了点糖渍,周屿程翻找纸巾给她擦,发现她的脸实在是软,他手欠捏了捏,被她扭着脸嫌弃地退开。
千方百计地哄,小醉鬼身子软了,他一拉就能拉起来,
叫的车正好到,他抱着她上车,让她靠着自己肩膀打瞌睡。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房间,周屿程先给她喂了点水,紧接着给她擦脸换睡衣一气呵成,最后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酒店靠近申城市中心,不绝的车流动静从窗外遥遥传上来。
周屿程进浴室洗了把脸,不疾不徐坐到床边。
身旁的人睡得正熟,安静又乖巧,他偏额看了半晌,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收回视线,低身时手臂撑着膝盖,看着下巴的水滴在地板上。
脑子里的东西沉了沉,腰杆挺直,两手又向后撑,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吊灯,烟瘾逐渐泛起,他强行压着,一口浊气顺着呼吸带出去。
半晌,利落脱了上衣,起身进浴室冲了个澡。
几分钟的事情,关了淋浴阀,随手扯条浴巾擦水,出来时看见姜洵抱着被子蜷成了虾米。
周屿程眼神一凛,扔了毛巾快步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手掌往她额头一碰,全是冷汗。
急得他心慌:“是不是胃疼?”
她紧紧皱着眉,眼角沁泪,估计没听清他说什么,喉咙里颤颤巍巍溢出一个“疼”字,也不说哪里疼。
周屿程顾不上问她,匆忙套上衣服,直接把人抱起来,带到最近的医院挂急诊。
医生说是积食引起的低烧,伴随肠绞痛,不确定是否有其他病情,要指尖采血化验。
周屿程记得她以前特别怕疼,这会儿不知是醉意未消还是怎么的,护士给她扎针的时候她就一直看着,扎下去的瞬间眉心跳了跳,又睁着眼继续看,直到小血珠冒出来,她才咬了咬嘴唇。
采血窗口前明亮冷清,周屿程搬个凳子坐在一旁陪她,静着的模样也盛气凌人。
姜洵配合护士操作,分心看他一眼,跟他对上眼神。
谁也没说话,她主动看来这一眼,他就知道她酒醒了。
化验单出来,没什么问题,的确是积食,吃得太杂也喝太多了。
打车回酒店,两人坐在后座,隔得远远的,仿佛陌生人拼车。
姜洵捏了捏微疼的指腹,轻声开口:“你来干嘛。”
周屿程索然无味看着车窗外,寡淡道:“闲的。”
她静了会儿。
“不是说最近应酬多吗,又是工商局又是建设局的,那么多事情要周旋,待会儿又说时间不够用了。”
“不用你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