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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幼儿园的园长说,刚好靠近后门的摄像头坏了,本来今天就要找人来换的,结果就出事了。那个孩子就是从没关好的后门溜出去的。

江道庭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与江歧有关,她感到恐惧,没有直接询问江歧,她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所有人都觉得是巧合、是大人失职导致孩子的死亡,没有一个人怀疑到尚且年幼的江歧身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江歧曾经提到的“装模做样训斥”的老师也出事了,那个老师被一个精神污染的男人捅死了,捅死那个老师后,那个男人就变成了堕禁物。负责在那片巡逻的执行部人员及时处理了,才没导致更多的伤亡。

也就是说,只有那个老师死了,其余人安然无恙。

大家依旧觉得是巧合,没察觉到异常,把注意力放在堕禁物这件事上。

江道庭则觉得太过巧合,有一瞬,她甚至怀疑,江歧恢复记忆了。

——这不可能,黑猫告诉过她,需要她帮忙做一个仪式之后再吞足够多的噬堕禁物和“罪恶之种”才能恢复记忆。除非黑猫骗了她。

出了这种事情,幼儿园停课了三天。

江道庭看着江歧吃着雪糕的模样,她问:“今天看到了堕禁物很可怕吧?”

江歧没什么反应,回答:“不可怕。”

幼儿园的小孩都被吓得大哭,除了江歧。在所有孩子都在哭的时候,唯一不哭的孩子就格外惹眼。

别说小孩了,很多大人第一次见到堕禁物都两腿发软。

“为什么觉得不可怕?”江道庭又问。

江歧边思考边吃着雪糕:“不知道。或许是堕禁物做了一件‘好事’。”

江道庭的目光沉下,带着江歧回家的这一段路,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自己能接受未来某一天会肆无忌惮杀人的江歧吗?

这很难想出一个答案,因为她也是人类,面对江歧肆无忌惮杀人,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晚上,“姥姥”依旧跟江歧睡在一起。

房间里亮着小夜灯,江歧侧躺着,“姥姥”也侧躺着。

江歧双眼发亮,刻意压低兴奋的声音:“就跟‘姥姥’说的一样,她们都死了!”

“姥姥”笑着:“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包括你的妈妈。妈妈今天有问你些什么吗?”

江歧把江道庭问她的两句话零散地说了一遍。

“她倒是聪明。”

江歧听不太懂,只认为“姥姥”是单纯地夸赞。

“姥姥”摸着江歧的脑袋:“你喜欢妈妈吗?”

“喜欢!”江歧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觉得自己过于任性会给妈妈造成很大的麻烦,才会跟妈妈说想继续上学是吗?”

江歧含糊应了一声。

“你可以更任性一点,妈妈都会帮你揽着。”

“可是,我做错了不是吗?”江歧有些混乱。

“傻孩子,为什么要纠结对与错呢?别被‘是否正确’这个框架束缚了,这是人类才会遵循的东西。”

“我不是人类吗?”

面临江歧天真的双眼,“姥姥”哽住了。要说江歧是人类不是,要说江歧不是人类也不是。毕竟江歧现在是实打实地以人类身份生活,本质又不是人类。看到自己幼崽的模样,不免有点头疼。

“姥姥”轻轻拍了拍江歧:“别说这个了,快睡吧,明天姥姥带你出去玩。”

说出去玩,也只是在小区里的游乐设施那里玩,那里有小孩需要玩的基础设施。

“姥姥”坐在一边的石长凳上,看着江歧在沙池里专注地堆沙子的背影。

一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坐在“姥姥”身边的位置,是李哲恒。

李哲恒注视着江歧,不由得笑了:“看着这孩子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好……听说幼儿园出事了,江歧没事吧?”

“姥姥”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