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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见春色 秦淮洲 99773 字 2个月前

胸衣若隐若现。

她没顾上拦,因为柳墨同时吮吸着她的耳垂与侧脸。

耳朵里隐约有潮湿的痒意,好像柳墨跟她说过的话还存在里头。

——留下来,再睡一次?

这样的话,也只有柳墨会跟她说。

也只有柳墨说时,给她冲上头脑的刺激和方寸大乱。

柳墨的手将她敞开的衣襟理正, 像理着一沓即将修裁的宣纸,看上去颇为细致。

却在理好后, 又并着几根手指,堂而皇之地探入衣中。

慕与潇隔着衣裳将手按住。

柳墨便风度翩翩地停着, 等她做好思想斗争。

脑海里混乱无状, 却从中拎出一道明晰的思绪, 她在来的路上, 真的没想过被留下的可能吗?

有的吧, 分明有几个瞬间。

起码在柳墨用温柔和煦的嗓音,说想喝草莓牛奶时, 她就走神了,又想到了白皙的脊背和快要从她眼底飞走的蝴蝶骨。

但是她们几分钟以前还在聊家人,聊纷争,聊怨气。

虽然她们俩私了和解了,可更像各退一步,怎么办呢,总不能也加入战争,互相诋毁。

那道无形的束缚就横亘在当中。

一刹那下定决心,慕与潇把柳墨搂在她肩上的手拿开了,站了起来。

柳墨手搭在椅背上,半笑不笑地迎着慕与潇复杂的目光,彷佛刚才紧环住人,落下黏腻湿热亲吻的人不是她。

彷佛慕与潇说不想,她可以立即送客。

被解开的衣扣还没扣上,慕与潇抬手把它们归置原位。

“我得回去。”

“家里有人?”

“没有。”慕与潇把桌上的垃圾拎起来,“但是我明天还有事,不方便留在这里。”

柳墨冷笑:“你既然打算走,今晚来又是为了什么?”

“你说你身体不舒服,你说你没有吃饭。”

慕与潇告诉她:“所以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看完留下又怎么样?你怕什么?没做过吗,之前是我逼你的吗?”

柳墨受不了不解风情的人。

她近乎咄咄逼人了,慕与潇哑口无言。

只得问她:“当然不是。你……到底想干嘛?”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工作不得不在一起,刚好也有一些兴趣,就暂时把所谓的“恩怨”放一放,顺手逗逗她。

那这些天,种种行为,又说明了什么了?

问这些话又代表着什么。

慕与潇固然可以装傻充愣,得什么就收什么,但是,还是想问问。

柳墨一笔一笔算起来:“这些天都是我找你聊天,找你语音,你从来不主动的,收了礼物,连句反馈也不知道发。喊你吃饭,你也不愿意;让你过夜,你就是急着走。”

“慕与潇,你这么喜欢躲我吗?我是洪水猛兽?”

“不是。”慕与潇否认,“我也没躲。”

“好,明白,那就是你的工作结束了,不想再跟我沾上关系了。”

“怕跟我太近,会给你惹麻烦,怕在我这留下把柄。”

“就像橙发时候的照片一样。”

慕与潇稍稍偏了一下头,像被什么压得站不直。

“也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

她以为柳墨会问,哪里想不明白。

但是柳墨一笑置之,跟她说,可以不用想,明白人通常不开心。

这是什么话,书法家又辅修哲学吗?

慕与潇不赞同她的观点,也知道在被敷衍。

既然柳墨说了那些不满,她想坐下来,推心置腹跟柳墨聊一聊她们,但是柳墨不愿意。

柳墨总是这么,带着些笑意地看着她,笑得既真又假。

从十几岁看到了三十岁。

一种无名的愁绪从心间爬上来,不过她很平静地消化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