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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反败为胜。

“我输了。”陈詹语气淡然,脸上却露出浅淡的微笑。

白皎越发觉得,他整个人犹如平静的深海,深不可测,她回答说:“险胜。”

如果不是最后一招,她赌上一切,推演对方的落子习惯,或许早就败落了下来。

陈詹瞥了眼身后的管家,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吩咐道:“张伯,时候也不早了,让厨房上菜吧。”

张伯脸上满是惊讶,因为白皎一开始那稀烂的棋艺大家都有目共睹,可她现在竟然绝地翻盘,真真叫人瞠目结舌。

听见老爷吩咐,他立刻收敛神情,点头呵呵一笑:“老爷,我马上就去。”

寂静的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皎心说,来了。

她提起十二万分警惕,面色淡然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拘谨,姿态落落大方,陈詹看在眼里,心中止不住地赞赏。

连他都没料到,当初生涩稚嫩的女生,会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他说:“落子无悔。”

言外之意,险胜也是胜利。

白皎没回答,她直觉对方或许也不需要自己回答,静静地凝视他,竟然走神了。

陈纪妄和陈父有几分相似,眉眼都是一样的出色,只是陈纪妄更加年轻,显得更为凛冽且锐利。

尽管他有所遮掩,可作为恋人的白皎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气质更为锋利恣睢,说得不大好听,有种古代暴君的气场,宛如酷寒冰封的雪山,万载不化的寒冰堆砌而成,偶尔,也会消融出冰冷却柔软的溪流,滋润山脚下绵延千里的草场。

陈父更像稳重深邃的山峦,宽广平静的海面。

她不知道内里如何,只能尽量小心谨慎。

忽然,她听见陈父声音,赞叹道:“你很优秀。”

他眼里满是欣赏,说出的话让她惊愕一瞬,他说:“配他,委屈你了。”

白皎听得想笑,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她知道陈父应该还有其他话没说。

果不其然,陈詹继续道:“当初我和妻子准备离婚,怕影响到他,把他送去了其他城市。我和他母亲是商业联姻,我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她也一样,或许就是这样,疏忽了他。”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血脉竟会出现这么一个痴情种。

“因为我们的失职,他性子倔强,习惯一个人解决问题,在我看来,他很多缺点,配他确实委屈你了。”

白皎闻言有些惊讶,手指微蜷,因为他之前毫不遮掩对自己的偏袒,她隐约有种预感。

下一刻,陈詹双手交握,眼神凝重:“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白皎抬头,惊讶地看着他,眉头微蹙,尽管如此,她仍露出一抹淡极微笑:“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不开心。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就算是……她咬了下唇,琉璃似的眼眸微微转动,就算是发现那种事,她也没有离开他,而是选择相信他。

她声音低沉,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陈伯父,有些话您尽可以说出来。”

厨房里。

高档精致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人间烟火的复合型香味,宛如一场狂风骤雨,席卷五脏六腑。

忙碌的厨师瞥了眼一侧,容貌俊美的男生垂眉敛目,眼含担忧,他站在光影里,深邃轮廓投射下暗色光影,更显挺拔。

略显滑稽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根大葱。

脚步声忽然传来,张伯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陈纪妄身上:“少爷,先生让开饭了。”

他立刻抬头,精神抖擞:“我马上去!”

红木餐桌上,陈纪妄略微一瞥,率先看到了淡然自若的父亲,一侧是白皎,他坦然地坐在白皎一侧,视线游移,下颌紧绷却不动声色。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到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