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含混不清的出纳也没个详细说明, 只能靠人的脑子记,能记多少?
不过, 夏川萂也知道,有些人情面子,就是靠这些含混不清的账目搞的,水至清则无鱼这样一个道理,在一个小小的丫鬟账簿上也能体现的意味深长。
这些目前来说都跟夏川萂没有多大关系,她才来,只管用眼睛看着就行了,她的那张嘴,除了吃,就是用来念佛的,现在自然也是,只管自己心里明白即可。
这边偏厅正安静集中精神合作算账呢,突然“砰”的一声碎响传来,惊的正在打盹的范思墨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珊瑚的手一抖,拨乱了两个算珠,金书更是一针扎在指肚上,疼的她“嘶”“嘶”声不断,想来应当是扎的深了。
夏川萂也给吓了一大跳,忙起身问道:“怎么了?听着像是茶杯碎了。”
范思墨起身道:“你们坐着,我去看看。”
说罢就掀开帘子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
珊瑚皱了皱眉头,对夏川萂道:“十二月份的从头再来吧,刚才我没看清到底是拨了两个珠子还是三个,是上珠还是下珠。”
夏川萂心道,刚才算的总和是四十六,你接着往下算就了,但她还是应道:“那我再从头开始,我要是念的太快了,姐姐就提醒我一下。”
珊瑚笑道:“知道了,你尽管念,我都能跟的上的。”
珊瑚在老夫人院里就是管记账的,已经做了两三年了,在算账一道上,非常有自信。
夏川萂还想再恭维两句,就见范思一脸八卦又隐忍的表情缩回了脑袋,关键她还不由自主的看了夏川萂一下,这让夏川萂的心神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了。
夏川萂好奇询问道:“思墨姐姐看到了什么?”
范思墨犹犹豫豫道:“我似乎看到,你姐姐从前堂掩面哭泣着离开了。”
楚霜华?
夏川萂犹豫道:“是她犯了什么错被老夫人责罚了吗?”
珊瑚跟夏川萂道:“老夫人从不当面罚人,要是她真犯了错,周姑姑自会罚她,哪里还要等老夫人发话?”
金书也踟蹰道:“我记得,小公子是在前堂······吧?”见夏川萂她们都看过来,忙又补了一句:“小公子早走了也说不定。”
姐姐你这描补的有些欲盖弥彰了,难道真的跟郭继业有关?
夏川萂用小手摸摸下巴,故作沉思猜测道:“说不定是霜华姐姐给小公子上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杯摔了。”
范思墨无情的拆穿她:“有玛瑙和砗磲在,楚霜华凑上去做什么?”
夏川萂:“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所有人都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夏川萂忙将头摇成拨浪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去。”
珊瑚将竹简从她手里抽走,道:“那可是你姐姐,她哭了,你这个做妹妹的,难道不该去看看她去?去吧,去吧,我这里自己就行了,用不着你了。”
夏川萂:……
好嘛,为了八卦连小伙伴都不要了,不过,夏川萂也实在是好奇,楚霜华到底是怎么了?
会不会跟郭继业有关?
难道是红袖添茶被拒了?
那也犯不着摔茶杯吧?
夏川萂来到楚霜华和范思墨的房间之外,深吸一口气,猛的推开门,一脸焦急的关切问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我看到你从前堂哭着出来了,你还好吗?”
楚霜华正趴在被子上哭呢,夏川萂冷不丁的闯进来吓的她打了一个哭咯,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夏川萂,抽抽噎噎问道:“你看见了?还有谁看到了?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夏川萂忙道:“没有,没有……哎呀没事的,就算所有人都看见了,也会当做没看见的,否则不就成了刺探老夫人房中事了?姐姐,到底怎么了?是有谁欺负你了吗?”
听到“欺负”二字,楚霜华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游移,脸颊也更红了几分。
夏川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