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纹,雕刻得很是精致,她不禁伸手摸了摸,默然片刻,才抬脚悠悠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生同衾,死同穴,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了。”
这次因收察合汗国,忠嘉侯妫易再进太尉,其余一干将领皆有封赏,一路护送财物的士兵,也人人得了丰厚赏钱。
跟随妫易两次去往科布多的小副帅妘邈,因功加封勇明侯,除此外,姬婴还把科布多城指给了她作为封地。
这日早朝上,众将领赏谢了恩,又有礼部尚书出列回禀今年会试及殿试等各项筹备事宜,这是姬婴登基后的第一场春闱,又有近日国库丰盈,所以举办得格外隆重。
会试结束后,宫中正值暮春时节,御花园里花团锦簇,姬婴这日午后同静千在花园亭中摆上了棋盘,二人在花丛间一面对弈,一面闲聊。
静千自从搬入宫中玄千观,也不时到各殿走动,常就时政利弊同姬婴谈讲,众臣皆知宫中有这么一位仙长,都道她是个“不入阁的宰辅,穿法衣的卿相”。
她两个就今年春闱聊了半日,又说起了城外鹤栖观的近况,姬婴先前也曾多次邀请师娘来宫中,只是她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欢宫中拘束,也不许姬婴将鹤栖观改为皇家道观,以免封山影响山民生计,后来耐不住姬婴央求,才答应她在不外出云游时,每月来宫中玄千观里住上三日。
算算日子,明天她们又该接息尘入宫了,二人又就这话聊了一阵,直至黄昏时分方散。
第二日一早,宫中开出法驾仪仗,前往青腰山鹤栖观接观主息尘入宫。正好这日朝中旬休,姬婴也没别事,于是同静千一起到外宫门处来迎,将息尘接进了宫中玄千观小住团聚。
又过一个月,殿试结束,姬婴将三鼎甲都点了翰林,又将其余新科进士向朝中各部和各道州府衙安排了一批。
看着眼下日新月异的朝堂和地方府衙,从前开景朝旧臣的地位在缓缓下降,人数也在一点点降低。她想做的事,终于时机成熟了,于是这日政事堂联合御史台,再次针对开景帝旧年谋夺皇位一事展开调查。
这日早朝后,姬婴正坐在长信殿书房里看地方邸报,忽有宫官送来了两封贴金喜报,是宗室新添人口请旨赐名的,一次来两封,却是少有。
她拿过来一看,第一封是去年抬爵的襄王,她于三日前诞下一对双生儿,一女一男,未定世子,此喜报是来请旨赐名和定世子的。
第二封是平阳王府发来的,眼下京中袭爵的宗室男,因广陵王谋逆和荣王受贿两桩事,几乎被姬婴杀了个磬尽,这平阳王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因性情孤僻少与人来往,所以未受那两桩事波及,这日上表是因王后前日诞下一女,请旨赐名的。
姬婴看着那两封喜报,想了一想,叫人备办些赏赐贺礼,随后换了件半正式的常服袍,起驾往襄王府前来看望。
圣驾一到,襄王府中诸人皆大感意外,忙忙收拾接驾,襄王因还在月子中,未能起身下榻接驾,姬婴也没让她出来,而是带着人进她屋中瞧了瞧,她坐在襄王榻前,笑盈盈地问了两句话,又瞧了瞧两个幼儿,都是一般的粉雕玉琢,于是她又笑着问是哪个先出生的。
襄王见问,却摇了摇头:“让陛下见笑,因是头回生产,府中上下一团忙乱,里外人也多,竟一时闹不清是哪个先出来的,有说前面的是女孩儿,也有说是男孩的,把我也弄糊涂了。”
姬婴听了哈哈一笑:“既这样,就由朕来定吧。”说完她又问过八字,沉吟片刻,给那女孩赐单名为“术”,定为襄王世子,接着她又看了看那男孩,叹了一句道:“宗室男前些年屡屡生事,把个朝堂地方搅得四下不宁,朕想着,还是德不配位闹的,往后生于宗室的男孩,就都免了皇姓罢。”随后她给那男孩赐名为“白”,下口谕此后宗室男一概jsg不得冠皇姓袭爵,对外只称为“公子”。
于是襄王府近日出生的这两个幼儿,最终定了是襄王世子姬术和次男公子白,襄王和屋中众人听完皆领旨谢恩,姬婴又嘱咐她好生将养,才起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