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吏部活动,想方设法将她调回了洛阳,出任魏王府长史。
王府长史在朝中不是实权职务,对曾任太守的妊羽来说,职司上不能算是升迁,但魏王如今位列四大顾命,又兼中书侍卿,新帝多次下旨封赏,颇为重视,这几个月来也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尤其魏王根基尚浅,对于想在新朝走仕途的人来说,无疑是个极好的跳板,所以哪怕只是个王府长史,也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要争取的。
对于一直在沧州远离朝堂的妊羽来说,魏王的主动邀约,也令她十分意外,又见到恩师嬴业给她写的信,明白这是个天赐良机,于是欣然受命,等继任的沧州太守一到任,就赶回洛阳来了,这日正好是她上任魏王府长史的第三天。
姬婴见她等在这里,笑吟吟地请她免礼,二人一起走进了书房,等姬婴在大案后面坐定,妊羽才将怀中抱着的文书放在案上,在一旁椅上坐了下来。
这些文书是从中书令派人送来的,因这日午后众人还要在政事堂议新年政令,所以将姬婴负责的一部分起草内容,先送了过来给她过目,免得午后议事没有准备。
姬婴翻看了一回,将那几封文书放到了一边:“这些事我心中有数。”又抬头问道,“这两日京中有什么新闻没有?新帝才登基不久,马上又到年下,各处都要谨慎些才是。”
听她问新闻,妊羽面上有些凝重:“昨夜出了件大事,城南太虚观凌晨走水,因临近两坊开门不及时,没能救下火来,到天亮整个道观已烧得就剩个空架子了。”
姬婴闻言,面上露出些惊讶神色:“怎么好端端的走水了?府衙可有派人去查看?”
妊羽点点头:“京兆尹早上闻信亲自去了一趟,分派了两班人,进去扑灭残火,清点亡故道士。”
姬婴听罢想了想说道:“这事却大,劳烦你再替我写份条陈,午后我进宫面圣,若圣上问起此事,我也好有话回。”
妊羽应下了,又说了两句话,才起身告辞离开了书房。等她走后,姬婴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随后起身走到书架前,低头踱步思量了一回,直到外间时辰钟响起,才走出书房。
见她出来,外面执事走上来问要不要叫传点心,因她晨间早膳用得早,到此刻是该吃些东西。但午后要进宫,晌午就不宜大吃大喝,当然也不能空着肚子,于是她吩咐人传些清淡点心来。
不多时,有两个执事端了一个小膳桌,抬进了她书房外间西暖阁里。她看了看桌上吃食,先选了几样叫人拿食盒装好,给妊羽送过去,最后自己只拣了个果仁馅饼吃了,又垫了块芙蓉糕,就着点心喝了盏浓茶,便擦擦嘴叫人将桌撤了下去。
她这边漱口净手毕,在西暖阁榻上歪着歇了片刻,就有妊羽带着写好的条陈回来了。
因她如今是魏王府长史,姬婴便在府中前院给她单独留了间大套屋做值房,让她平日里办公休息也好有处落脚,所以她没花多少时间,就回旁边值房将条陈写了出来。
姬婴看完条陈,内容正合她意,遂合上收好,又理了理文书,将几份重要的单独拿了出来。随后她在堂屋后面小抱厦内换了朝服,跟拿着文书的妊羽一同出了园子,在门口登车往宫中驶来。
此刻,才登基不到三个月的延兴帝姬星,正坐在两仪殿的书房里翻看奏疏。
他从前也替父皇办过差事,自觉对朝政有不少了解,虽然不像大哥姬月那样从小耳濡目染,也差不出多远去,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块做皇帝的料子,这两个月来他宵衣旰食,总算将朝中大小事捋了个七七八八。
目前朝中情形在他看来不甚乐观,自己被姬月打压多年,又曾为避嫌自剪羽翼,本就没什么根基可言,如今他坐在这皇位上,只看满朝尽是利禄之辈,实在太缺得用的人了。
尤其先帝遗诏中还写明,重要政务需上白皇太后方可施行,更使得许多朝臣开始蠢蠢欲动,暗地里托人找关系,想要攀附姒太后,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又看了一眼奏疏旁边,有一封贴着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