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同她吩咐了几句,她才起身告退,出了两仪殿,遵圣旨往西边永寿殿向姒太后请安去了。
太后姒羌这些时日卸了摄政权,过得倒是颇悠闲,姬婴来请安时,她正坐在东配殿书房的大案后面练字。
听说魏王来请安,她也没撂笔,只叫人带她到外间坐着,等写完了这一页,才悠悠停下来,走到一旁软榻上坐下吃茶,叫人带魏王进来。
姬婴走进来行礼请完安,姒羌看了看她:“难为你想着来,今jsg日早些时候,阿云也来我这里请了安,她说昨日去过你那里了,知道你姊妹两个,没叫朝中近日这些事伤了和气,我也放心了。”
说完有宫人给姬婴端了一张绣墩和一张边几,又在上面放了茶盏和茶点,才躬身退了出去。
姬婴见她这样说,知道姬云已把话带到了,遂微微一笑:“天家和气,才有民间祥乐,娘娘顾全大局,这是社稷之福。”
姒羌听这话轻“嗤”一声,她这段时间静下心来也想了许多,自己前些年还是过得太顺心安逸了些,不料姬月和开景帝会突然先后崩逝,叫她失了先手,接着又出了姒丰的事,几乎让她应接不暇。
从前开景帝在时,不管场面如何难,好歹有给她留出应对的时间,但这一年里,事事来的意外,到此刻连吃了几次亏,终于让她有种久梦乍回的感觉。
“这件事也是该有个了局了。”姒羌喝了口茶,“你从皇帝那里过来,他是怎样同你说的?”
“二哥的意思,该查的都已查得差不多了,相关将领依律处置,不相干的人不予追究。”姬婴顿了一顿,“也是顾虑到太后凤体,还有朝堂安稳,请娘娘体谅他。”
姒羌听完这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轻轻感叹了一句:“想来你也没少为天家体面在其中斡旋,还因此事被人参了一本,可知中间人难做,而要做个守信诺的中间人,更是难上加难了。”
昨日才被留中不发的奏本,姒太后今日就知道了,这是拿话在点姬婴,让她不要以为自己卸了摄政权,就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若她能仍旧依先帝遗诏在朝中照拂太子旧臣,往后一旦在姬星那里失去立足之地,还有太后能够保她。
姬婴认真点了点头:“时也运也,臣虽身处旋涡,不敢忘先帝遗命,大哥的亲眷,臣一定再找机会接回京中来。”
“不必。”姒太后摆了摆手,姬月的世子被封为安庆郡王,已跟随母亲到封地住了大半年了。她原想着若时机成熟,等姒丰起兵时派人接她们回来,但姒丰提前起兵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便改了主意,想着让她们暂时在封地,远离京中,还更安稳一些,在下个时机到来之前,还是不回来的好,“先把京中事办好,其余的,后面再说吧。”
姬婴欠身答道:“是。”
姒太后留她吃了些点心,说了两句闲话,又嘱咐她在朝中关照阿云,姬婴一一应了,随后见天色不早,才被宫娥送了出来。
此后过了两个月,妫易抵达凉州,向朝中禀明了抄检姒丰凉州府邸的结果,其中有一箱姒丰与朝中大臣的往来信件,被快马运回了京城。
朝中众人这两个月来,四处打听到的消息,都说姒丰谋反一案基本已尘埃落定了,除了他的亲信部将外,不会再有旁人被牵连,包括太虚观烧毁一事,也由京兆尹出具了文书,称是观主清风老道自家烧毁了道观,逃出京城诱姒丰谋反,最终死在了平叛阵中。
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不想这日运送姒丰私信的车马进了京,如同一颗炸雷投入了朝堂。
这日朝会上,见延兴帝命人将那箱子抬了出来,凡从前与姒丰有过些来往的,都不禁屏声敛息,不知圣上究竟要做什么。
姬星见殿中众人面色各异,半晌后,才开口叫宫人将那箱子抬到殿外石阶下,当着众人全部销毁。
等箱中所有信件付之一炬,那几个宫人又将那烧黑的空箱,当着众臣的面,抬进了殿中。
这时延兴帝才开口说道:“姒丰谋反一案已有定论,实为其受部下和清风老道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