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刨出来,经辨认是那禁军副将的两名家人。”
姬云拿起一份嫌疑人口供看了半晌,听姜竹这样说,抬起头来:“先前我们推测的,之所以要藏匿头颅,可能是为了混淆身份,主要是看那副将和兵部侍卿这两个人,身份是否有误,这个后来有再去确认吗?”
“这个也有最新的核查结果,根据身体伤疤和特征,经副将的亲兵和那侍卿的家人多番指认,他二人身份无误。”
姬云听罢点点头,又把那口供递给姬婴看,这人是执金吾和刑部经过两个月排查锁定的一位可疑之人。
正是替嬴禄给那副将家中送东西的一个已退军的士兵,但据他声辩说自己只是在副将被杀前一晚,受嬴禄家人之托给他送了一箱东西,里面具体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副将被杀当晚,他说自己在家中吃酒吃醉了,早早就睡了,但因他是独自住在一片瓦房中,没人能作证,也没有邻舍在那晚见过他。
结果就在这士兵被扣在刑部审讯完一场后,第二日突然在监押室发起疯来,口中大喊一个人的名字,正是太子府詹事。
与此同时,刑部负责此案的侍中一早在家门口收到一个字条,内中也写着太子府詹事的名字,说他奉了太子之命,派人铲除嬴禄同党,只因那箱子里有对太子和河西节度使姒丰不利的东西。
案件发展到这里,众人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转折,正赶上负责督办此案的梁王姬星被撤换成长乐公主姬云,大理寺又交接了一段时间,这两个十分怪异的线索便被搁置了下来。
“大年初二,那个疯了的士兵被人发现死在了狱中,是他自己触壁死的。”
姬婴和姬云对坐沉默半晌,姬婴又想起昨日姬星悄悄同她说的那句话:“此案告破时不管牵扯到了哪个宗室人,妹妹都有危险,需慎之又慎。”
于是姬婴缓缓说道:“依我看,这明显是有人要借此事诋毁太子,若真被这话转移了视线,恐怕就中了计了,眼下六具尸体,只有一个副将的家仆没有完全确认身份,还得催刑部从这里入手详查。”
姬云认真点了点头:“中间隔了一个过年,许多线索还要重新再梳理梳理。”她又转过头对姜竹说道,“这样,你尽快再去趟刑部和执金吾所,两件事,一是重新核实那副将家仆尸体究竟是不是本人,第二件让执金吾从发现头颅的地方附近三里内细细搜寻,尤其类似的池塘等地,这些文书先留在这里,我们再看看。”
姜竹起身领命,行了个礼转身去了。
几人谈了这许久,眼见窗外天愈发黑了,方才说了这样多什么又是头颅又是尸体的,闹得她二人也有些没胃口。
姬云将那仵作公文放到一旁,回身叫人换了茶来,又吩咐人让小厨房做几样爽口小菜,随后只就为何会有人借此诋毁太子,低声聊了两句。
不一时,有执事从外面端进来两张榻桌,上面摆满了各式精致碗碟,细看处都是小巧诱人的吃食,有荷包鲊、光明虾炙、酒焐鲜蛤、糟鹿脯、茭白鲜、腌瓜齑、一小盘薄夜饼、一笼糖脆饼,还有两小碗银丝鸡汤面,都是小吃,却一样也不含糊。
她两个才漱了口,闻到这股香味也不觉有些饥了,一旁执事将摆满文书的榻桌挪到了另一边,又将这两桌吃食摆到了她二人中间,见了面前喷香肴馔,这才有了些胃口。
正一面吃一面说着闲话,姬云夹起一块鹿脯,不知想起了什么来,忽然说道:“方才我就一直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这案子虽然到后半程才突兀地出现两个线索指向大哥,但实际上应该一开始就是冲着大哥来的。”
第74章 夜游园
姬婴正端着那碗银丝鸡汤面夹了一箸, 听她忽然这样说,将碗放了下来:“怎么讲?”
姬云也放下箸,又想了想, 说道:“这还要从几年前的党争说起,这里是我的地盘, 咱们悄悄说,出去了这些事再不敢提的。”
姬婴认真点点头, 等她继续说下去。
“三四年前,朝中一度党争激烈, 这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