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汗王说话,那位白胡子汗王迟疑少顷,刚要开口,忽然听到王宫外传来一声巨响,随后又是一阵嘈杂之声,像是有什么军队攻入了可汗庭王宫。
只是这个念头在众人脑中,也就是一闪而过,柔然帝国近日虽遇到了些困难,倒也还不至于被人攻入都城,但外面的兵器碰撞和砍杀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却让众人感觉到十分不妙。
几位坐在边上的汗王,想起身到殿外瞧瞧,谁知刚一站起来,便觉浑身发软,又不由得瘫坐下来,登时大惊失色,却发现自己已然说不出话了。
这时坐在前面的几位宗王,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想站却站不起来,铁桑王强打着精神,四处转头瞧看,开始还怀疑是不是茶水中被人下了毒,但他一抬眼发现了西北角上那座铜香炉,还在徐徐往外飘着轻烟,他顿时反应了过来,是香有毒。
香是王后命人点的,他马上转头看向大殿正中,却见姬婴仍端坐在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大殿正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就在众宗王皆浑身瘫软在座时,殿外喊杀声渐渐减弱,随后又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不多时,只听“轰隆”一声,大殿正门不知被什么撞了开来,殿外的刺目雪光混含着一股血腥之气,猛地涌入殿中。
接着就是一队士兵鱼贯进入殿内,这些士兵的着装,并不是柔然军队的制式,定睛仔细辨认,皆是巫矢部落国的披甲女兵。
等那一队士兵将殿内围起来后,又从外面走进来三个将领,领头的那个女将,身材尤为高大威武,往门口一站,几乎挡住殿门外的日光。
她身着重甲,腋下夹着金盔,进殿之后径直往前走着,见有几个瘫坐在椅上的宗王挡住了她的去路,也不绕行,直接抬起脚,连人带座将他们统统踹翻在地。
她一直走到姬婴面前,才停了下来,抱拳一笑:“叫公主受惊了!”
姬婴眨了眨眼,随后轻轻吐出口中防毒香的龙脑含片,问道:“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末将忽玉,奉木合黎汗旨意,前来收取柔然可汗庭,并接公主前往驻跸御帐,共商大计。”
“木合黎……汗?”
上一回木合黎给她来信时,用的还是巫矢部落国高级统帅的名义,她本说要亲自前来的,原来此刻已登汗位,大概是抽不出身,忽玉这个名字,姬婴也曾在木合黎信中见过,是她帐下第一猛将。
忽玉点点头,随即从怀中抽出一个卷轴来:“柔然国可汗退位诏书,内容都已经写好了,请公主盖上印,好给周边各地发国书,宣告国除。”
姬婴伸手将卷轴接了过来,展开细细看了片刻,随即从一旁高几上取过装国玺的锦盒,将厚绒盒盖轻轻打开。
地上瘫坐的一众宗王见此情形,方如梦初醒,原来这位不声不响的王后,早不知何时已将国卖了!
但满腔怒火也无法使他们挪动半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拿起国玺,开始往印泥上取色。
这时,被忽玉方才来时踢翻在地的国相,因坐得离香炉较远,中毒不深,用尽全身力气爬上御阶,一把揪住了姬婴拖在地上的斗篷边缘,被忽玉低头瞧见,一脚踏在了他背上:“你做什么?”
他被踩得咳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松手,吃力地抬起头来,含混不清地说道:“王后……莫因一念之差……毁了草原……百年太平……”
姬婴低头看了看他,这个曾任颉利发的国相,其实可以算个良臣,这些年一直尽心竭力推进变革,只为了帝国的长久繁荣。
只可惜,这个帝国是从一个极为野蛮的父系部族成长起来的,打从根上,就是烂的。
姬婴眯起眼来看着他,冷笑道:“你口中的太平,也不过只是你们男人的盛世。”
这话说完,她又抬头看了看地上那一片脑满肠肥的柔然宗王们,语气冰冷而坚定:“不把女人当人看的地方,没有资格享受太平。”
说完她伸手猛地一扯,把斗篷一角从他手中抽了出来,随后将取好jsg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