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了一口气,向旁边一头栽了下去。
可汗庭王宫这夜虽未被攻破宫门,但内中却也并不平静,除了白日里被阿勒颜抓出来的那几个耳目外,还有零星叛党潜藏在宫人之中,在西军未到的时候,都在宫内蠢蠢欲动,准备擒了可汗与王后,再为城外叛军打开宫门。
阿勒颜的几位亲随大将护着他与姬婴和察苏,退到了后殿中院,外面仅留一小队精干士兵阻杀叛党。
当时同样在殿外的察苏护卫队长妫易,见众人缠杀混乱,在一旁观察了半晌,随即找准时机冲入其中,先一刀结果了那个带头的,随后又一连斩了五六个叛党,顷刻间平定了殿外的混战。
天亮后,有西军统帅进宫向阿勒颜禀告了宫外情况,听说东道小宗王已死,伊蒙被擒,姬婴知道内外皆已安定,于是忙走到后面院落来看姬嫖。
这一夜的厮杀声并未惊动这间加厚过的养育室,姬婴进屋时,见女儿姬嫖刚刚睡醒,正躺在榻上手舞足蹈,咿咿呀呀自得其乐。
榻边围着一众养娘女使,都在细心看顾,站在中间的连翘见姬婴进来,忙走上来说道:“小公主昨夜睡得极好,只醒过一回,不曾哭。”
姬婴点点头,走上前抱起女儿逗了一会儿,又嘱jsg咐了众人几句话,才放下姬嫖出去了。
她来到后殿正堂时,见这边庭中已有人洒扫完毕,叛党尸体已全部被挪走,血迹也已清理过了,就连庭中花草也都用水冲刷过了,丝毫瞧不出早些时候的惨烈景象。
阿勒颜坐在正堂,听人详细禀报完昨夜宫外的事,下诏发落了伊蒙的一众同党,又嘉奖了前来救驾的西军将士,以及宫中的可汗亲卫。
他刚将传诏宫人打发走,正准备起身到后面养育室瞧瞧去,正巧姬婴从门外走了进来,笑道:“昨夜还有一位晓勇之士,大汗似乎忘赏了。”
阿勒颜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昨夜有一人在殿前斩杀了潜藏于宫中的叛党贼首,大汗怎么倒忘了?”
“啊对,是察苏的侍卫,叫妫…妫…”
“妫易。”姬婴替他补充完,随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此人曾是中原降将,当年春蒐一箭猎狼夺魁,可惜碍于身份,不被国相等老臣接纳,才只得做了侍卫,经此一乱,都城军必然缺乏可靠将领,她昨夜立功,衷心可表,大汗不如赏她个军衔吧。”
阿勒颜点点头:“是我疏忽了,也还要问问察苏,毕竟是她的人。”
随后他命人叫察苏带了妫易来,不多时,她两个从外面进来,见阿勒颜和姬婴皆端坐在上首。
妫易跟在察苏身后,一抬眼正对上了姬婴的目光,让她瞬间回想起了昨夜,姬婴将她单独叫去时,两个人的谈话。
“我观妫将军绝非久居人下者,我愿助将军一臂之力。”昨夜形势紧迫,姬婴将她带到一间密室后,开门见山地这样说道。
妫易起初因当年燕北战败,对姬婴一直有种复杂的情绪,每次一见到姬婴,都能勾起她对当年战败的愤恨,虽然此事怪不到和亲公主的头上,但这一切还是让她心里发堵。
但她这段时间跟在察苏身边,对这位和亲公主多了些了解,渐渐看出了她的野心,妫易听她说完,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问道:“公主是想助我一臂之力,还是想利用我助自己一臂之力?”
姬婴听了微微一愣,随即朝她咧嘴一笑:“草原困不住我,自然也困不住将军。”说完她向妫易伸出一只手来。
妫易低头想了想,她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遂也伸出手来,跟姬婴轻轻一握。
随后姬婴低声将此次政变细细说了一遍给妫易,告诉她今夜是立功的好时机,她能够借此功在事后进入都城军,往后得以便宜行事。
二人密谈了仅一柱香的功夫,姬婴便匆匆去了,妫易离开后独自思量许久,越发觉得这公主有点意思,她实在想知道姬婴之后究竟如何打算,于是到夜间宫变起,才有了她一力斩杀众叛党的壮举。
“妫将军智勇双全,本汗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