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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了亲事。

京城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这其中最热闹的,还是要数少帝的金明池赐宴。

金明池赐宴皇帝皇后皆会出席,由礼部主办,犒赏为国立功之人,这次抗戎,谢璧从战术到战事上都是首屈一指的功臣,皇帝一回京便拔擢他为首辅,和何相并列内阁,主持了这次宴会。

嘉奖席上,坐了李元吉,江晚月等人。

江晚月有几分怔忡,曾几何时,她也亦步亦趋,跟在谢璧身后,以重臣之妻的身份,出席宫宴。

如今,她和众男子一起,高坐在殿阁之上,俯瞰草树花枝,一池春水。

少帝对嘉奖的众人都极为尊重,对江晚月,则透着几分亲近,还特意赏了宫中的桃酥给她吃,皇后则借着船事,聊到太液池中的游船,盛情邀请江晚月出席登船赏琴,江晚月知晓此等场景,出席的必是东都贵女,吟诗赏画,听曲抚琴,她定然格格不入,从前已经碰过壁,如今何必再自讨没趣,她有礼谢绝,皇后却再三邀请。

江晚月推脱不过,只好蹲身行礼谢了恩。

开席后,歌舞都和此次抗戎有关,其中有个碧胧峡民歌的表演,嗓音婉转清丽,引得众人甚是好奇。

少帝也笑道:“潭州话倒和东都话很不同,有几分江南的软糯,也有几分洒脱俏丽。”

皇后道:“大公主的奶娘是潭州的,平日也总说潭州话,怎么听起来倒有几分不同。”

谢璧笑道:“这是碧胧峡的民歌,严格来说算是潭州话中的永州话。”

少帝饶有兴致:“你在碧胧峡住的时日也不短,可能听得懂?”

谢璧道:“不止能听得懂,臣也能说几句呢。”

说着,谢璧音色一遍,说了几句永州方言。

江晚月心中一动,不由抬眸望向谢璧。

少帝吃惊道:“竟然如此流畅,一看便是用心学了的。”

谢璧微微笑道:“不瞒陛下,臣在潭州喜欢上一女子,勤学苦练,只是想让她在臣面前随心所欲,不用再像以往,迁就忍让臣。”

江晚月握紧酒杯的指尖一紧。

谢璧丝毫不曾遮掩。

仔细琢磨他说得话,就能知晓,他说的人究竟是谁。

察觉到周遭的目光,江晚月略作遮掩,忙抬袖饮下杯中酒。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谢璧的眸光,坦坦荡荡,坚定温和。

饮酒太急,江晚月轻咳几声,忽然,身侧有人低声道:“小心。”

那低沉的嗓音又对周遭侍女吩咐道:“宫宴酒烈,给江姑娘换一杯桑葚酒饮吧。”

旁边的侍女很快领命退下,为江晚月呈上一杯果酒。

江晚月接过果酒,不由抬眸看向身侧之人,此人名叫凌遇,本是低阶军士,但在江西时极为骁勇善战,再加上足智多谋,帮助关越赢了不少胜仗。

因此也是这次宴会上的座上宾。

他肤色过于白皙,一双狭长的琥珀色眼眸没有半丝波澜。

听说他在战场上不畏生死,极为骁勇,如今被皇帝亲封为禁军都尉。

江晚月朝他道了谢,因他是在江西立了功,江晚月便道:“将军是江西人吗?”

凌遇笑着摇摇头:“我是东都人,自小长在东都,东都沦陷后才随家人去的江西。”

江晚月浅笑道:“如今东都光复,你又立了功勋,你的家人们定然很开怀。”

凌遇望着烛火,眸光映着簇簇火苗,却仍有说不出的冰冷:“是啊,娘离开时认认真真打扫院子,哥哥也给爹爹上了香,他们都以为再也回不来,怎么会呢,如今还是回来了,哥哥和母亲都很高兴……”

此刻,少帝笑道:“凌遇和母亲哥哥的感情很深,还是住在家里的老院子里,朕赐给他宅子,他也不住,”

凌遇唇角勾起,微微浅笑。

离席散会后,凌遇又走到江晚月身旁,和江晚月寒暄,谢璧胸口的箭伤隐隐作痛,他特意以公事的名义将裴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