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让人看轻。
尤其是京城这等拜高踩低,错把珍珠当鱼目的人。
不过也好,江晚月此番和谢家再无干系。
秦朗对着江晚月展露笑颜:“怎么样月月?我没让你被谢家小瞧吧?”
看到外祖的白发,心里一酸,她未曾想外祖父会亲自来接她,外祖是直爽朴实的人,今日特意将场子做大,只为了让自己在谢家人面前莫要矮一截。
江晚月笑道:“不愧是我祖父,谢家哪儿敢小瞧你,一个个唯唯诺诺,都不敢说话。”
秦朗心里畅快,心头很快又涌起酸涩:“可惜你终究已是谢家妇,以后嫁人怕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再提这门亲事……”
江晚月上前揽住秦朗手臂,笑道:“若不成婚一次,怎知晓所有男人都不如祖父?以后我守着祖父,我们祖孙两个相依为命。”
“又胡说,有祖父在,定会给你寻个好人家。”秦朗面色嗔怪,轻叹道:“你先休息片刻,我特意叫了郎中随船而来,让她来给你瞧瞧身子。”
江晚月笑着点点头。
她记得,当时她和母亲一起去江西寻父,她们顺利到了江西,母亲把她安顿在院中,说要去寻一个父亲的同僚询问事情。
可到了很晚,母亲也没回来。
当时她年纪很小,无助哭着去寻母亲。
是外祖父牵起她的手,决然将她领回家。
这一次,她已长大,他用同样的决然,再次领她回家。
江家特意请了个女郎中过来,秦朗之前估摸着江晚月定然是受了委屈,一看孙女果然面色苍白显然身子受损,迫不及待给江晚月调理身子。
那女郎中前来搭脉片刻,沉吟道:“姑娘这身子,寒湿浸体,寒邪未褪,因此血脉凝滞,肺虚咳喘,哎,元气大伤啊……”
“怎会如此?”秦朗又惊又心疼,看向江晚月:“晚月,为何会寒气浸体?”
秋璃站在一旁,忍不住道:“姑娘为了去捉彩尾鱼,冬日落在冰河里……”
“冬日冰河?”秦朗登时面色泛白,双眸灼灼盯着江晚月:“彩尾鱼不是在九悬湾中吗?!难道你去了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女嫁的是京城贵胄,身为谢家夫人,她怎会去九悬湾,怎会落入冰河之中。
江晚月给秋璃递了个眼色,笑道:“怎么可能是九悬湾,我自从去了京城,连谢府都很少出,是我去岁冬日在园子里坐冰船,看到鱼漂亮想去捉,不小心掉进去了,但很快被人救了出来……”
秋璃咬咬唇。
姑娘这番谎言,倒是说得无比丝滑,不过若是让秦老爷晓得姑娘为救郎君伤了身子,恐怕会更失落心疼吧。
秋璃终究没再说什么。
那女郎中把脉,缓缓沉吟道:“如今已寒彻骨髓,体质也比从前畏寒虚弱了,若再不调理,恐有伤寿数。”
秦朗脸色阴沉,嘱咐要好好调理抓药,之后便随着郎中出去了。
一时船舱中唯有江晚月和秋璃二人,当时送彩尾鱼之事,是秋璃和蔡冲身边的秦太监接头,秋璃自是最知晓前因后果。
江晚月望向秋璃:“秋璃,那事情让旁人知晓,只会徒惹麻烦,今后你不必向任何人提起。”
秋璃为江晚月抱不平道:“可夫……姑娘为谢大人付出了这般多的心力,大人却什么都不知晓……”
“他知道又如何?”江晚月扬起清素的脸颊,苍白的模样,却有别样的姝艳,她轻笑反问:“更怜惜?更愧疚?更自责?我从前不需要他因此事怜我,如今更不需,他是个有恩必报的君子,我不愿他徒增困扰,好似他欠了我什么。”
时日一久,他无法偿还的亏欠,也许,会成为念念不忘。
她想要的,是利落干脆的斩断任何羁绊,是两不相欠,是此生勿见。
秋璃望着江晚月,打心底佩服江晚月的果敢豁达,从前在谢府伺候了这么久,夫人的柔弱温婉顺从并非作假,但那只是一层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