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地感叹一声“幸好”,这都是托扶桑的福。
扶桑犹如一剂良药,治好了他的沉疴痼疾,尤其经过昨夜,他已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纯洁无瑕的爱消弭了他心里的怨与恨,如阳光般照亮他阴霾密布的心,而今他终于可以心无挂碍地谈论自己的过去,那些往事再也不是不可触及的禁忌。
何有光端着一个黑黢黢的铁盆走过来,道:“殿下,这个盆行吗?”
澹台折玉点点头,道:“再拿个火折子,放在后殿的院子,动作轻些。”
何有光回厨房拿上火折子,再次来到澹台折玉身边时,澹台折玉将手中的玄铁剑也交给他,一前一后往后殿去了。
何有光上去再下来,澹台折玉还在蜗牛似的慢慢往上走,两人打个照面,擦肩而过。
蓦地想起什么,澹台折玉道:“有光叔,有没有金创药?”
何有光不假思索道:“有。”
他常在山里出没,被树枝刺伤、被蛇咬伤、扭伤、摔伤都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常备着各种伤药。
澹台折玉道:“等我敲响风铎,你就送药上来,再送一壶热水。”
何有光也不敢问他要金创药做什么,应了声“好”就走了。
走到尽头时,澹台折玉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他略显蹒跚地走进北屋,从坐榻下面掏出昨晚藏的东西,拿到外面,放在铁盆边,先从衣服开始烧,最后烧被子,幸好是夏天的薄被,团成一团勉强能塞进盆里。
澹台折玉起身离远些,看着熊熊火光,怔怔出神,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昨晚扶桑失-禁时的画面。
从前,他连别人身上的汗味都无法忍受,可现在,他不仅親了扶桑的脚,甚至就连扶桑尿了他一身也毫不嫌弃,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让他愈发兴-奋。
他想他真是疯了,爱扶桑爱到发疯了。
不知扶桑醒了没有,他想让扶桑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等不及盆里的火烧完,澹台折玉提上那把玄铁剑,穿院过堂,轻轻慢慢地打开南屋的侧门,蹑步入内,将玄铁剑放在门后,走到罗汉床边。
他走时扶桑是什么姿势,眼下还是什么姿势,一动也不曾动过。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那一小片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就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澹台折玉灵机一动,转身走向对面的书桌,悄悄地铺纸研磨,提笔作画。
画至一半,听见扶桑发出呻喑,身子随即动了动。
澹台折玉即刻丢笔,起身来到罗汉床边,默默坐下,等着扶桑睁眼。
扶桑的手在被子底下摸来摸去,摸不着人,这才眯开一条细缝,眨了几下,朦朦胧胧地看见坐在床边的人影,哑着嗓子唤道:“殿下……”
澹台折玉“嗯”了一声,伸手去碰扶桑的脸,有些热,可能是被太阳晒的。
扶桑想坐起来,刚一动弹就倒抽一口凉气,腰也疼,腿也疼,那个地方最疼,昨夜种种霎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羞恥得恨不能化成一缕烟,蒙住头缩进了被子里。
澹台折玉闷笑两声,道:“现在害羞会不会太晚了?”
扶桑臊得浑身发烫,猛然察觉自己一丝没挂,瓮声瓮气道:“我的衣服呢?”
澹台折玉伸手拿起搭在围板上的两件中衣,道:“在我手里。”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给我。”
澹台折玉道:“你起来,我帮你穿。”
等了一会儿,扶桑的脑袋先探出来,含羞带怯地瞄了澹台折玉两眼,才忍着浑身酸疼,拥着被子坐起来,扭头看了看窗外,道:“什么时辰了?”
行宫里没有计时的仪器,只能凭借日月运转粗略地估算时间,澹台折玉也往外瞧了瞧,道:“快午时了。”
扶桑并没有太惊讶,毕竟他们临睡前天都快亮了,昨晚实在是……慾令智昏,荒霪无度。
澹台折玉展开手中的中衣,道:“离我近些,我帮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