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世,但这些注定要成为解不开的谜了,他只能自己瞎猜。
猜着猜着,睡意来袭,扶桑睡着了。
前半夜睡得还算安稳,到了后半夜,扶桑开始做梦。
他梦见了澹台云深和阿勒循,还梦见了修离。
修离浑身湿淋淋的,脸色煞白,双眼血红,嘴唇乌青,双手用力地掐着扶桑的脖子,恨声怒吼:“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
修离的脸倏而变成了春宴,仍旧嘶喊着那句话:“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
两张脸和两道声音交叠在一起,那句充满愤恨的控诉反复在扶桑耳边回荡:“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
扶桑在睡梦中流泪满面,含混地呢喃:“不是我……不是我害的……”
澹台折玉一边轻轻摇晃他颤抖的身体,一边唤他:“扶桑,醒醒,扶桑……”
扶桑猛地睁开一双泪眼,眼前昏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他听见了澹台折玉的声音,他扑进澹台折玉怀里,用尽全力抱紧他,还在重复着那句梦呓:“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得……”
澹台折玉轻抚着他被冷汗打湿的后背,柔声安慰:“我知道,不是你,跟你无关,我在呢,扶桑不怕……”
澹台折玉不停地说话,直到扶桑不再发抖,抽泣声也停止了,他低头亲了亲扶桑的脖颈,道:“没事了,接着睡罢。”
第117章 小太监117
许是上午淋了雨, 也许是夜里受惊过度,第二天晨起时,扶桑就发起烧来。
因为一直用澹台折玉药浴的水洗澡, 扶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质越来越好, 他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上次生病还是在嘉虞城, 跟这次的起因差不多, 也是淋了一场雪,外加伤心难过。
上次烧得人事不省,这回还好些,至少人还是清醒的。
“我不看大夫。”扶桑欹在床头,面色白里透红, 嗓子沙沙绵绵的,“还像上回那样, 抓两副退烧药回来即可。”
澹台折玉自然依他,转头吩咐朝雾去抓药, 朝雾领命出去, 在院门口险些撞到君如月身上,她慌忙后撤两步, 福身行礼:“见过二公子。”
君如月问:“急匆匆地做什么去?”
朝雾道:“扶桑发烧了,奴婢去找白先生抓药。”
白先生是君府的府医,长住府中,但凡谁有个头疼脑热,随传随到,省去许多麻烦。
君如月暗暗自责, 昨日不该拉着扶桑淋雨,他那般娇嫮, 哪禁得住风吹雨打。
君如月蹙眉:“怎么不请白先生过来瞧瞧就直接抓药?”
朝雾道:“这是扶桑的意思。”
君如月呆了呆,道:“你快去罢。”
君如月进屋时,就看见流岚端着盆,澹台折玉亲手将手巾打湿、拧干,折几折,放到扶桑额上。
扶桑先叫了声“二公子”,君如月上前来,道:“听朝雾说你病了,严重吗?”
“只是低烧而已,”扶桑笑一笑,“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君如月也不多言,当着澹台折玉的面,他不能显得太关切——种种迹象表明,澹台折玉和扶桑关系匪浅,他最好和扶桑保持距离。
“殿下,父亲请你过去。”君如月紧接着道,“等用过早饭,为殿下贺寿的人就该陆续登门了。”
澹台折玉没作声,扶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般看透了他的心思,这对扶桑来说是难得一遇的宝贵瞬间。
扶桑心里面带微笑道:“殿下,我没事,等吃过药再睡一觉就会好了,你只管忙你的去,不用在意我。”
默了默,澹台折玉道:“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等烧退了,着人知会我一声,好让我放心。”
扶桑乖乖点头:“知道啦,你快走罢,仔细我把病气过给你。”
澹台折玉又叮嘱了流岚几句,才和君如月一道儿走了。
等流岚也端着盆出去,玄冥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