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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 虚度白昼 69335 字 1个月前

听过,原来是你在我无知无觉的时候,把它刻进了我的脑子里。”

停了半刻,他接着道:“我很喜欢这首歌谣,歌词我不知写过多少遍,还为每句词都作过画。”

“殿……”一不留神就会叫错,扶桑急忙改口,“哥哥还会作画?”

澹台折玉微笑道:“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皆有涉猎,粗通皮毛而已。”

可扶桑观他神色、听他语气,自谦中怎么隐含着骄矜自恃呢?不过一点都不惹人讨厌,反而透着些许可爱。他抿唇笑了笑,夸赞道:“哥哥真厉害。”

虽然他夸得敷衍,但澹台折玉很受用,脱口道:“我想把你现在的样子画下来。”

扶桑瞪大眼睛,惊喜道:“真的吗?”

澹台折玉“嗯”了一声。

扶桑霎时激动地不能自已,话都说不利索了:“那你、你别说话了,赶紧睡觉,睡饱了才能好得快,等你好了才能作画。”

澹台折玉本就是强打着精神在和扶桑说话,闻言应了声“好”,随即闭上眼睛,唇边却还残留着微末笑意。

扶桑坐在床边陪着他,打算等他睡着了再出去。

看着澹台折玉略显苍白的脸,想到他才刚答应要给他作画,扶桑就高兴得笑个不停,当然是无声地笑。

忽然瞧见他带过来的两本书,先前随手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这会儿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欠身拿起上面那本,只见封面上写着:柳荫记,江城醉客著。

江城醉客,显然是江临为自己起的诨号。

翻到扉页,默默地读起来:

前朝末年,之江上虞县祝家庄,有个富甲一方的祝员外,膝下唯有一女,名唤英苔……②

津津有味地读了几页,发现澹台折玉睡熟了,扶桑悄没声地出去,将门虚掩,也不敢走远,就在堂屋的榻上坐着,屋里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听见。

弄墨给她端来热茶,小声说了两句话,便退了下去。

整个小院阒无人声,只能听见不知疲倦的风响。

扶桑品着茶香、闻着书香,沉浸在妙趣横生的故事里,暂时忘却了烦扰,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之感。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扶桑放下书,刚想回屋瞧瞧澹台折玉退烧了没有,就见江临昂首阔步走了进来,舞文跟在他后头。

扶桑嗅到了酒气,好在不浓。

他轻声唤道:“江公子。”

江临已经被惊艳过一次,此刻又被惊艳一次。

起初他之所以邀请这对“兄弟”回家作客,完全是被哥哥的风采所吸引,“弟弟”虽然同样样貌出众,但气质却失之阴柔,根本无法与哥哥相提并论。而今“弟弟”变成了妹妹,阴柔也变成了柔媚,气质与容貌完美相合,光彩竟盖过了哥哥。

美人是稀世珍宝,普通人穷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够得见,而他一次就遇见两个,实在幸运之至。

但美人迟早要走的,看一眼就少一眼,江临明知失礼却无法将目光从那张闭月羞花的容颜上移开,轻笑道:“你叫嘉慧姐姐,却叫我公子,是否有些厚此薄彼了?”

扶桑不止叫“姐姐”叫得顺口,叫“哥哥”同样顺口,何况他在别人家里作客,嘴甜一点是理所应当的。

他即刻改口:“江临哥哥。”

这声软软糯糯的“哥哥”让江临的心都化了,但他对扶桑绝无任何不该有的念头,美人如花隔云端,岂是他这样的凡夫俗子能肖想的。

“你哥哥呢?”江临关切道,“好些没有?”

“喝过药就睡下了,”扶桑道,“我正想进去看看他。”

江临和扶桑一起进屋,来到床前,扶桑提群坐在床边,刚把手搭在澹台折玉的额头上,他就缓缓掀开了眼帘。

“棠时,你醒了。”江临道,“感觉怎么样?”

其实江临刚来他就醒了,江临和扶桑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自然也包括那声“江临哥哥”。

棠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