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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

谈善睁不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殿内儿拳大小夜明珠发出幽光,太亮了,他不敢往下看一分一毫,沙哑道:“你有——”

有事儿吗?

他生生咽了回去,眼睫剧烈颤抖。

徐流深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咬他耳朵,提示他:“说本宫爱听的。”

“徐流——深!”

“本宫在这儿。”

谈善闷哼一声,竭力抓住他的肩往上挣扎:“……你最好让我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徐流深还有闲心逗他:“太阳出来了。”

“……”

一道金线穿过冷沉宫殿,午后阳光明媚。窗棂上雕了海棠花,窗前台阁上放了一盆冰裂纹的花瓶,瓶中插了三两桃枝,花蕊红艳。

任谁都能看出世子爷心情好了。

他没上朝,给自己请了病假。徐琮狰派了御医来给他请平安脉,来的时候他正在一目十行批奏折,殿内空旷阴凉,他披了外衣,听闻对方来意后略挑眉,搁下笔,伸出手腕时露出上面新鲜的抓痕。

御医不敢再看。

他低眉垂眼搭了锦帕诊脉,手指在脉搏上触碰,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屏风后。

大约是个漂亮的美人。

徐流深能不上朝政事却逃不掉,前殿来了一波又一波大臣,终于给人吵醒了。

谈善眼皮沉得跟什么一样,他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饥肠辘辘。睁眼看到头顶洒金织幔时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缓了半天才转动眼珠子。

他大学体测都没这么累过,伸手去碰自己还发烫的眼皮,咬紧后槽牙。

真男人从不说不行。

隔了两秒谈善速度爬起来,光-裸着去拿衣服。他突然就会穿了,一层两层三层,三下五除二穿完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捞了外衫在怀里,后面有鬼追一样往外冲。

“还能跑。”

谈善动作一僵。

春光灿烂。

徐流深靠在门边,烂漫阳光从他身后成片洒进来,青如碧水的外衣垂坠,腰间缀了通透的环佩。

他卷了长袖,露出劲瘦小臂。手中握着一卷书,应该是听见动静从外殿进来,自上而下看了谈善一眼,闲闲:“看来是骗本宫。”

奢华金砖冰凉。

谈善脚踩在上面,脚趾头都蜷缩了一下,他觉得太奇怪了,徐流深一开口他就腿软。他形容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他真是要逃跑了,朝敞开的窗看了一眼,准备拔脚就走。

刚挪出一步,徐流深偏了下头,问:“你要做什么?”

谈善纠结了一秒,就一秒,书墨香盈入怀中。他下意识往怀里看,被腾空抱了起来。

“饿不饿。”

谈善捞着书卷,摆烂地说:“你这样抱我显得我很没有面子。”

徐流深在他脖颈处吸了一口,他身上有阳光和雨露的味道,像一场幻梦。

“刚刚要去哪儿,嗯?”

谈善又要跳脚了,板着张脸:“我从来不求别人的!”

昨晚他真是什么丢脸的话都说了。

徐流深很好说话:“下次一定。”

谈善说:“……好吧。”

他又不放心地说:“下次一定啊。”

真是…

可爱。

徐流深忍不住亲了亲他,谈善一被靠近浑身上下就跟有蚂蚁爬一样,他坐在桌沿,双脚晃了一下,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咀嚼食物,脸颊鼓出来一小团。

不管做什么都高兴的样子,从来不生气。

王杨采悄无声息地俯身,附耳对徐流深说:“殿下,尚书大人还在前殿。”

徐流深刚要说什么,谈善神经大条挥手让他快点走,别耽误正事。

世子爷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很不好了。

他走出去,处理自己王婆裹脚布一样的政事,有地方官员慰问姜王龙体可还康健,上贡来的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