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为什么没有拒绝,还主动亲了上去?
他通通不知道。
可纪杨清真真是在父母去世之后,在自己最无法面对的梦魇里开解自己,在医院里夜以继日的照顾,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全心全意只有自己。
笨拙又真诚,久违的关心打的自己猝不及防,也为之颤动。
没有人能明白他当年寄人篱下的那种心酸,自己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直到现在都觉得没有安全感,没有尊严。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依偎在父母的怀抱里哭闹。
是男孩儿给了他家人一样的感觉。
而他也变得越来越肆意张扬,是在人群中移不开眼的夺目。从一年多前的小包子,到现在独当一面。
直到被滚烫的烟头烫到了手,栖迟这才回过神来。
想了许久也没有个所以然,或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答案吧。
天边逐渐泛起了光芒,淡黄慢慢出现,他不知不觉坐了一夜。
————
纪杨清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宿醉之后就是头疼。
自己怎么就回家了,昨天不是在和赵建堂喝酒吗。
他记得昨天和赵建堂一起吃饭,然后自己暗戳戳的咨询他和栖迟的情感问题,再然后……再然后就是……!!!他想起来了!!!
记忆回笼的纪杨清猛的从床上站起来,一边拍着脑袋一边踱步。自己昨天主动亲了栖迟?栖迟也亲了自己?除了前面浅尝辄止的一吻,还有后面在车座上那个非常蛇/情的吻。
没有做梦吧?应该是做梦……毕竟自己做过和栖迟的春梦,和昨晚一样这么真切,让人觉得美好的不可思议。
纪杨清不确定地冲进浴室,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昨天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不,嘴角破皮了。
更多的记忆涌入纪杨清的脑海。昨天后座上,两人不小心撞在一起的嘴皮,那颗在两人嘴中间推来搡去的糖果。
纪杨清摸了摸裤子口袋,是睡裤,除了栖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给他换裤子。
只要找到糖纸,他心里的那点猜测,就能被再一次印证。栖迟可能也喜欢自己这个想法一旦涌入心头,就再也压不下去,心情从未如此雀跃轻松。
他急于寻找栖迟同样喜欢自己的证据,哪怕是任何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行。他慌忙地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摊开,由于动作太过匆忙,还不小心碰到了栖迟特地放在床边的一杯水。
水把裤子弄湿了,和春梦那天早上一样……纪杨清神色一暗。
他匆忙的摸了摸裤子的两个口袋,里面没有糖纸,这让他急切高涨的心情被泼了盆冷水。
纪杨清不死心,接着摸索外套的口袋。左边的口袋没有,他的心情几乎就要跌落谷底,只剩下最后一只口袋了,如果再没有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确认昨天只是做了一个梦。
男孩儿坐在床边,手上的动作和心情一样慌乱,将外套翻了好几遍才找到另一只口袋。
这次的希望没有落空,他摸到了那个被他撕开的糖果包装纸。
纪杨清捏着糖果包装纸放在胸口,吐了口气,悬着的心经过大起大落,此时终于落回原点。
他举起糖纸,清晨的阳光透过糖纸,和他的心情一样在阳光下发光。
找到证据的男孩儿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门,他想要找到栖迟,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栖迟就在客厅坐着,旁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燃尽的烟蒂,开门声惊动了他,他抬头看到了从屋里走来的男孩儿。
“你……”两人异口同声。
栖迟沙哑着声音道:“你先说。”
纪杨清急于求证,没想和他客气:“我们昨天是不是接吻了?”
他的直接,让坐在沙发上的人毫无预兆,身体一怔神色有些慌乱,语气有些急躁:“你在乱说什么?”
纪杨清也不含糊,直接站到栖迟面前不让他逃避,神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