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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问莫伦,“您带金属粉末了吗?”

莫伦摇头,今天没拎工具箱,而且书写者残留在纸张上的指纹日期较远,粉末法可能无法准确提取。

她看向勒鲁瓦,“您家有外伤消毒用的碘酒吗?”

“有的。”

勒鲁瓦问,“还要别的什么?“

莫伦:“蜡烛、火柴、夹子与一只盛放碘酒的小碟子。”

勒鲁瓦叫来管家,很快把所需物品取来。

莫伦当场进行碘伏蒸馏法对纸片提取指纹。

当碘酒被加热后,释放出紫红色蒸汽。位于蒸汽上方的白纸缓缓发生变化,在纸张左侧慢慢浮现出五枚指纹。

从指印分布,能看出是某人的左手五指按压纸片时留下的痕迹。

下一刻,莫伦与麦考夫都目光一凝。

这组指纹很眼熟,眼熟到无需对照物出现就能认出它属于谁。

——这是来自失踪侦探肖恩的指印。

第175章 Chapter175

Chapter175

这组熟悉指纹的出现, 终于证明侦探肖恩没有在半年前死亡。

他的棺材里空空如也,不是尸体被盗,而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如今他与荆棘冠盗窃案有了直接关联。

麦考夫问勒鲁瓦:“除了昨夜的梦境碎片, 您对书写纸条的人没有更多记忆吗?”

勒鲁瓦很遗憾地摇头, “没了, 我完全不记得与他的交集。如果不是两位昨天的提问,我恐怕都难以意识到自己存在一些记忆缺失。”

莫伦:“不全是我们的提问刺激了您。您在装有加勒比海产海螺珠的胸针首饰盒里藏了这张纸片,说明您想要留有反悔余地,而不是彻底抹去相关记忆。”

再痛苦的记忆, 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勒鲁瓦行事越谨慎就越不会轻易丢弃一段记忆,那会让他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生活。

比起丢弃记忆, 更可能是“封印”。

尽管论上十九世纪尚未出现治愈双重人格的良方,但说不定肖恩掌握了某种秘法, 让另一个鲍勃勒鲁瓦暂时消失。

莫伦要确认一点,“恕我直言, 您与父母的关系不亲近吗?您的双亲是否频繁提到想要另一个孩子?”

勒鲁瓦听到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感觉到内心被刺痛。

这种感觉好奇怪, 前尘种种真的散了。他保留的过往记忆细节不多,对父母的感情也淡了。

“我的相关记忆模糊, 可还是记得一些父母的态度。我们的确关系冷淡。”

勒鲁瓦自嘲地笑了笑,“四十多年前, 我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 不爱学习, 偷偷疯玩, 被抓到挨过好几次打。”

即便老来多健忘,但一些挨揍的记忆仍旧残留下来。

勒鲁瓦表示他与父母的期盼背道而驰。

父亲作为教会学校的老师, 希望他保持审慎安静,聪明好学。

母亲期待他懂事贴心,最好能言善道,让家庭氛围愉悦起来。

勒鲁瓦表示他与双亲的期望背道而驰。

顽劣、逃课、不服管教、性格冷硬不服软,这些是父母眼里的他。

“我是听母亲提过,她怀着我的时候医生说她怀了双胎,她与父亲都期待另一个孩子出生就好了。后来,我差点就有弟弟或妹妹,但被我‘破坏’了。我十二岁时,得了严重的流感。母亲当时刚怀孕不久,她被我传染了流感,导致流产。后来她没能再成功怀孕。”

勒鲁瓦:“那是一场大流行病,我们住的街区很多人都得病了。我应该是在学校被传染,后来高烧到失去意识整整三天,对外界发生的事毫无感知。这件事后父母更不喜欢我,哪怕我努力成为他们想要的好孩子。”

莫伦与麦考夫瞧着勒鲁瓦非常平静地说起往事。

今天他的寥寥数语,完全无法道尽十二岁孩子的心酸、彷徨与痛苦,也能解他为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