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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转过头,忽然看见底下的怡亲王在用帕子擦汗,大热的天,他还穿着朝服,看着就怪热的。

雍正想也不想,吩咐身旁侍从,道:“去,加设一个冰盆,放到怡亲王跟前。”

三道旨意下去,唯有旁边的皇后,既没有得到御赐菜肴,也没有得到特殊关照。

雍正似乎将她忘了,连提都没提。

但乌拉那拉氏就像没事人一样,神色平和,仪态端庄,指挥着身后宫婢,将自己面前的菜肴赐给底下的其他妃嫔和一众福晋。

自从上回她半夜带着宫人去皇史宬,冲撞了皇上之后,皇上当时虽给她保留了作为皇后的面子,只提点了她几句。

但从那时起,皇上对她的态度却冷淡了不少。

算是不大不小的惩罚。

她也没办法,只得欣然接受。

乌拉那拉氏心里很清楚,一直以来,皇上对待她,跟对待张廷玉、鄂尔泰等朝臣没什么区别。

说白了,她和皇上,就是上下级的关系。

她能当上这个皇后,是因为在潜邸时,她作为福晋,一直尽心竭力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替四爷将内院诸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从没出过什么纰漏。

但是,当皇后却比当福晋难多了。

当四福晋,她需要做好的事有三条:

一是恪尽人妇之道,日常入宫请安;二是平衡四爷后院女人关系,避免产生冲突矛盾;三是和其他福晋和命妇相处得体,保持四福晋的风范。

可当了皇后,因为太后、皇上、十四王的矛盾,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乌拉那拉氏顿觉挣扎。

不做不行啊。

眼下她已经让皇上对她冷淡了,不能连着把太后也得罪了。

而且,赌一赌,若舒舒觉罗氏·诺萱成功获宠的话,说不定她还能借着这股东风,重新挽回圣心。

顷刻间,乌拉那拉氏做出了抉择。

而此时,底下坐在年妃旁边的齐妃—李氏李金枝也在忖度着形势。

她是汉人,家世一般。

当初,雍正在潜邸时,她是第三个入府的,位份是侧福晋,排在她前头入府的,一个是福晋乌拉那拉氏,另一个是和她同为侧福晋位份的年氏。

一开始,她和年氏处的还不错。

年氏虽比她入府稍早,但她家世却比年氏好,四爷忙于政事,平日不怎么入后院,所以在恩宠上,也没什么好争抢的。

只是后来,年家势力蒸蒸日上,年氏这个狐媚子,靠着装可怜柔弱,博去四爷同情……

弄得她不得不依附福晋,即便到现在,也是如此。

李氏心里默默盘算着。

她、皇后、年氏三人如今的关系,就跟以前的魏蜀吴三国一样。

年氏是魏国,既有前朝势力,又能笼络住圣心;皇后是吴国,她的皇后之位,就跟长江天险一样,轻易谁也攻不进去;而她就是蜀国,各项都不如人。

所以,她只有借着皇后的手,压住年氏的势头,才能保持三足鼎立的稳定状态,以待来日。

皇后失了圣心,年氏独大,对她一分好处也无。

齐妃想着,从座上起身,端起酒盏,面上带笑道:“皇上。”

雍正淡淡的“嗯”了一声,权做回答。

齐妃笑道:“今日正逢端午佳节,臣妾心中高兴,想敬您一杯,祝您龙体康健,福寿双全,也祝咱们大清国祚绵长,百姓安居乐业。”

她这样说,雍正不会不给她面子,端起酒盏,抿了一口,道:“好,你有心了。”

齐妃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却不坐下,又笑道:“臣妾还想代表众妃嫔,敬皇后一杯,这次行宫晚宴,都是皇后一手操办,着实辛苦。”

此话一出,雍正神色淡了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半晌,吩咐道:“你坐下吧。”

齐妃吃了个瘪,实在尴尬的紧,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