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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 枝呦九 89183 字 1个月前

静静的等待。

她静思很久,将郁清梧找来,道:“我想把我的生死,交付与你一次。”

郁清梧手里的鸡蛋掉了下去——幸好的是煮熟的。

捡起来还能吃。

他心口一窒,慌乱问:“什么叫做交付于我……你的生死?”

兰山君很冷静,思绪也很清楚:“我这个人,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与我这个人牵连……若是这一次邬庆川的谋划也与我有关,我想来想去,便是我的身份被他,又或者是齐王和宋知味识破。”

她看着郁清梧,“但我的身份还没有摆在明面上……我们可以好好的推衍一次,最好把邬庆川也牵扯进我的漩涡里。”

郁清梧瞪大了眼睛,既心疼她一直将自己置身于绝境的做法,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周全。

他点了点头,而后道:“其实邬庆川也来找过我一次。”

兰山君:“他说什么?”

郁清梧便又拿腔拿调的学给她听,“——我对你的期许,是长成一棵参天梧桐树,可以引来凤栖凰落,而不是让你走向穷途末路……”

兰山君挑眉:“怎么又是这些话。”

郁清梧:“他很喜欢这样对我说。”

他摇摇头,“我有时候觉得,他的执念才是最深的。”

兰山君侧头,“那你怎么回他的?”

郁清梧笑了笑,“我只回了他五个字,他便羞愧而走了。”

兰山君好奇,“哪五个字?”

郁清梧:“你这个鸟人——”

兰山君哈的一声笑出声,忍俊不禁。一转头,却见钱妈妈正站在对面的院子里,隔着扶疏花木狠狠瞪着郁清梧。

她笑着问,“你又惹钱妈妈了?”

郁清梧便把鸡蛋拍了拍灰,一口放进嘴里嚼,心虚的低下头,“哦……我不过是拿了她几个鸡蛋。”

钱妈妈急急走过来,骂道:“你这是拿吗?你这是偷!”

郁清梧不愿意背负贼名,愤怒得弱声道:“偷风月之事,怎么能算偷呢?”

钱妈妈:“哦哟,不愧是读书人哟!那你敢把自己偷鸡蛋的缘由说给山君听吗?”

郁清梧支支吾吾,钱妈妈快言快语,把经过一说,“山君哇,你好好骂骂他吧!我是不管了!”

兰山君哭笑不得,却也明白钱妈妈的意思。但她却依旧有些犹豫,甚至觉得现在这样跟郁清梧相处,非常舒适,并不愿意改变。

只是到底晚间在札记里明明白白写道:“我遇郁清梧后,才知世上男人,也有多情种。”

——

元狩五十年八月,国子监之事愈演愈烈,皇帝已经气得破口大骂过几次,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独祝家父子得了实惠。

如同兰山君所想,庆国公想要为小儿子娶祝纭为妻。

不过庆国公府在商量之时,宋国公也想到了这点。他把宋国公夫人找来,道:“这回你私下去探探,万不可再弄出热闹来。”

宋国公夫人冷笑,“你瞧着吧,必定是不成的。”

宋国公:“你什么意思?”

宋国公夫人:“这个祝纭可是跟郁清梧的夫人相交甚好,也跟文渊侯府的那个姑娘亲密无间。”

想了想,又道:“还同苏家女关系不错——你觉得这样的姑娘,能同意嫁过来?”

宋国公这段日子忙着朝政,头发都掉了不少,那还记得这些女子的名字和关系,闻言眉头深皱,道:“所以我让你私下去问!难道你私下去问的是祝家姑娘?必定是祝家夫人。”

“儿女之事,父母做主。只要祝大人祝夫人同意,这事情就妥了。”

宋国公夫人却没有那样的好兴致,她最近头疼得很,问:“你是不是跟知味闹脾气了?”

宋国公提起这个也没有好气,“上回郁清梧弹劾他,我让他忍着,他便心中不高兴了。”

这段日子便早出晚归,竟然见了他也不太搭理,反而跟邬庆川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