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正经聊过几句天。
还是霍平野有意思,虽然聒噪了点。
陈如松和杨鹏住校,一放学就赶着去食堂抢饭,只有上晚自习前的一段时间能凑到一起说说话。
陈如松每次都带着题来,让杨鹏很是头疼。
“林泽远,有人找。”
课间,林泽远听见喊声抬起头,见报信的同学朝他挤眉弄眼,“大美女哦。”
林泽远皱了皱眉,起身出去,见到来人微讶:“婷婷姐,有事?”
刘婷婷说:“我爷爷来市里住院了。”
林泽远急道:“师父病了?严重吗?”
刘婷婷说:“前两天摔了一跤,小腿骨裂。虽然他说不用你们去看,但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们一声。”
林泽远皱眉:“住几天院?有没有人照顾他?”
刘婷婷说:“我爸妈都得上班,请了一个护工照顾。”
林泽远点了点头:“在第一人民医院?几号病房?我下午过去看看。”
刘婷婷报了病房号,又道:“你去看可以,别带东西,也别说是我说的,不然我爷爷要数落我。”
林泽远:“知道了。”
*
中午放学,林泽远和霍平野提起这事,霍平野道:“我和你一起去,师父也是我半个师父。”
林泽远:“嗯,要不要叫上如松和杨鹏?”
霍平野:“叫啊,师父喜欢热闹。”
*
仲秋,天气转凉,天色也黑得更早。
林泽远拉紧校服外套,骑车载着邱秀珍,和霍平野等人一块赶到人民医院。
邱秀珍听说老先生病了,特意煲了骨头汤,又准备了点饭菜。霍平野几个则买了些水果。
“师父。”
林泽远敲响病房门,一个中年女护工过来开门:“你们找谁?”
“是阿远吗?”刘老先生已经听出他的声音,坐在病床上探头往门边瞧。
“是。”林泽远带着东西进门,“师父,我们来看看您。”
霍平野:“还有我们。”
杨鹏和陈如松:“爷爷。”
刘老先生见他们鱼贯而入,笑道:“都来了啊?”
他面容有些苍白,鬓边的白发似乎更多了一些,仿佛摔了一跤将精气神摔散了一些,不复从前矍铄。但见他们来却很高兴,笑眯眯的。
林泽远不免有些心疼。
凡人生老病死是常态,谁也逃不开。他前世早已看透,本该更加明白洒脱。
何况前世他修无情道,门中师兄弟姐妹西去,他虽然遗憾怅然,但也能稳住道心。
如今却发现,仅是亲近之人老去这件事,就让他害怕。
恨不得有停驻时间之法,让师父也好,爷爷奶奶和父母也好,都老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您吃饭了吗?”林泽远收回思绪说,“我妈给您炖了汤,还带了饭菜。”
护工却道:“我正要去给老先生打饭呢,刘先生不让他吃——”
刘老先生摆摆手:“既然阿远给我带了,你就不用给我打了。你自己先去吃吧。”
“呃……好。”
老先生刚住院就有不少人来探望,送汤、送饭、送水果,络绎不绝。但雇主刘先生夫妇特意交待过,不能什么吃食、礼物都收。护工也是尽职尽责。
如今听老先生这么说,她歉意地朝林泽远等人笑了下,“那我先去了。”
林泽远和霍平野把病床上的小饭桌抬起来,邱秀珍将保温桶里的汤和饭菜摆出来。
陈如松自告奋勇:“我去给您洗水果,爷爷您想吃苹果还是梨?”
刘老先生笑眯眯道:“都行,都行。”
他被几个小辈围绕着,闷在病房里快憋坏的心情都愉悦起来。
*
之后一段时间,林泽远几乎每天傍晚都会来医院陪陪师父。
有时带着邱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