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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没吭声,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哥。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乖巧懂事的人设快要维持不下去了,他哥最讨厌以强权压迫别人的人了。

陆冼静静看着他,突然眼睛有些发酸。

他揉下眼睛,平静开口:“没事,我们回家吧。”

江诏抬起头,眼神诧异。

陆冼温柔笑一下:“你帮我出气,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不过沈正清父母是无辜的,你不该拿他父母的工作来逼迫他退学,以后不许这样了,走吧。”

陆冼说完,微笑着朝他伸出手。

陆冼逆光站着,白色路灯从背后照过来,把他整个人映衬得格外圣洁。

江诏抿下唇,接着快步朝陆冼走过去,直直撞到陆冼怀里。

他仿佛并没有长大,明明比陆冼高半头,却跟小孩一样,双手抱住陆冼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撒娇:“我就是气不过嘛,想好好教训他。”

“好啦。”陆冼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仿佛在给生气的狗狗顺毛,柔声道,“不生气了,我们回家吧,吃饭了吗?”

江诏手臂收紧,声音闷闷的:“没有。”

“走吧。”陆冼揉揉他的头发,又帮他把头发梳平,把人带上车。

陆冼打开车门,不忘把宋阳光叫上车:“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宋阳光赶紧跑上车,坐到后座:“谢谢陆哥。”

陆冼先把宋阳光送回家,然后才开车回家。

江诏坐在副驾上,忍不住问:“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陆冼目视前方:“猜的,黎阳大学就在这附近。”

车内后视镜里,江诏正皱眉看着他:“哥,你不信任我。”

他明明装得挺乖的。

陆冼看眼后视镜里江诏绷紧嘴角的脸,不由笑了下:“你说你去找你爷爷,我就知道这事肯定不好。不过李宏说得对,有的时候,是得用些非正常的手段,有钱不用,傻子。”

江诏转头看他,眉头拧得更深了:“你怎么什么事都跟他说?”

陆冼神色淡然:“闲聊嘛,都是同事。”

像他们这种事业编,不出意外,要在一起做一辈子同事的,当然比那些私企同事间的关系要亲厚得多得多。

陆冼安慰一笑:“别多心,真的只是闲聊,没别的意思。”

江诏揉下鼻子:“我知道。”

他只是单纯地看李宏不顺眼。那个李宏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股防备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江诏放下手,转头看向车窗外。

也是,毕竟除了他哥,没人能那么轻易地被自己蒙骗。

江诏转过头来,问陆冼:“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陆冼没往心里去,随口回道:“没说什么,就是开玩笑,让我小心你们,说有阶级差距,怕我被你们欺负,还说我们玩不长久。哎哟。”

陆冼嘴跟漏风一样,对江诏一点防备都没有,他刚说完才反应过来,这种话不适合跟江诏说。

他随即又笑了下,说:“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江诏狠狠磨了下牙,回道:“没往心里去。”

陆冼扭头看眼江诏的神色,见江诏神色如常,于是放下心来,回过头来继续开车。

陆教授一向心大,他才是真的没把这点小事放到心里去。

次日上午,艳阳高照。

李宏照例抽出时间,骑车跑到博物院外那棵大树底下抽烟。

自从上次气门芯被人偷走,李宏每次骑车出来抽烟,都会多个心眼,左右看看,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那辆骑了七八年的小破自行车一点事都没有,李宏逐渐放松下来,最终跟以前一样,坐到树底下一边玩手机一边抽烟。

十分钟后,李宏把烟屁股踩灭,把烟蒂扔到垃圾桶里。

他搓搓手指,搓掉指尖上那点散落的烟灰,然后往自行车走去。

几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