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完全吻合,证明着这旖旎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哐……
常頞将镜鉴放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都在做甚么……”
常頞赶紧穿上衣袍,整理妥当,推开屋舍的大门,此处屋舍十分陌生,合该是昨夜自己与路鹿随便找了一间空置的屋舍。
他快步离开,才走了几步,突听有人唤道:“常行人。”
常頞步伐一顿,转头看向对方,是夜郎公主。
夜郎公主慢条条的走过来,温婉一笑:“真的是常行人呢,小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常頞有些戒备的看着夜郎公主,作礼道:“见过国女。”
夜郎公主还是朝他走过来,低声笑道:“常頞,何必如此这般见外呢?此处没有旁人,只有你……与我。”
她说着,伸手去拉常頞的手,常頞立刻后退了一步,与夜郎公主拉开距离。
路鹿在胡亥的寝殿换好了衣袍,走出来一看,胡亥不知去了何处,于是路鹿离开寝殿,准备四处找找胡亥。
他一路往前走,哪知道这么巧,便看到了夜郎公主和常頞,路鹿看到常頞,猛地想起昨夜的种种,本想将大美人吃拆入腹,哪知最后腰酸背疼的是自己。
路鹿本想立刻离开,但脑海中一晃,突然想到常頞的那张小羊皮字条,写的八成是夜郎的密文,便没有离开,而是悄悄躲在墙角后面,偷听常頞与夜郎公主的对话。
“国女,请自重。”常頞道。
“你与我还见外甚么?”夜郎公主笑道:“你难道忘了,君上曾经允诺过,等事成之后,你的大仇得报,秦人灭国,我夜郎入主中原,我便下嫁与你。”
路鹿瞬间握紧手掌,这个常頞,真不是东西,他真的与夜郎有勾连?还和国女不清不楚,那他昨晚还……
路鹿咬牙切齿,屏住呼吸,压制下自己愤怒的火气,仔细倾听二人对话。
常頞道:“君上对常某有恩,常某不敢忘怀。”
“那便好。”夜郎公主道:“至于那件事情……”
一提到那件事情,常頞眯起眼目,浑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似乎有些抵抗。
夜郎公主道:“君上本打算与秦人联姻,来软化秦人的态度,但如今看来,秦长公子扶苏,并不是一个可控之人,所以……还是按照原定的谋划行事。”
“可……”常頞刚说了一个字。
夜郎公主道:“怎么?你不愿?”
常頞深吸了一口气,道:“国女,若是按照原定计划,这其中,不知要死多少人,兴许还会有夜郎的子民,为了杀死一个秦长公子扶苏,这值得么?”
夜郎公主笑道:“你们中原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廷的公子之中,唯独扶苏建树颇高,若是能将他除去,对秦廷来说必定是最沉重的打击,损失几个夜郎的子民,又如何?”
常頞还想据理力争,夜郎公主道:“好了,不必多言,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君上的决定,届时我会对秦主提出,你只需要应和我便是。记住……”
夜郎公主幽幽的道:“记住,你虽是秦人的血脉,但杀死你的族人的,正是秦人!逼死你的母亲的,也正是秦人!若不是王绾,若不是秦人,若不是秦廷,你也不必遭受如此的苦难,你必须报仇!报仇!!”
常頞双手攥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沙哑的喃喃自语:“报仇……”
“对,报仇。”夜郎公主轻轻抚摸着常頞的鬓发,道:“常頞,对你来说,没有比报仇更重要的了,君上会助你报仇,我也会助你报仇,让秦廷的人血债血偿,让你的父母族人,在黄泉之下……可以瞑目。”
常頞似乎已经陷入了空洞之中,喃喃的重复道:“报仇。”
路鹿本有些吃味儿,以为常頞和夜郎公主有一腿,忍着身子酸痛躲在墙角偷听,但听着听着,发现不是吃味儿的问题,常頞真的是夜郎的细作,不止如此,夜郎此次朝奉,根本不是出自真心,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