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拨来的。
秦见纾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光顾着看江杨发过来的各种文件,都忘记回复温楚的消息。
杨柳在晚餐之前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剩温楚一个人在饭桌上应付两家家长明里暗里的牵桥搭线,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送走这一大家子,有了单独喘息的空间,她一翻手机结果发现自己下午给秦见纾发过去的消息都没动静。
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温楚盘腿坐在床边,一面擦头发,手机放在大腿上开的外放:“秦见纾,你到家了吗?”
“嗯。”秦见纾先是轻声应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不对劲。
至于为什么会不对劲……
几乎是瞬间就明了过来的她,脸烧烫得不行。
“有事吗?”缓了两秒,秦见纾尽量让自己的音色听起来正常。
但温楚对她多么熟悉,一听,就听出了不对:“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的样子。”
嗓音里透了些哑,电话那边也安静得过分,而且平时秦见纾是不会问她“有没有事”这样的话。
总而言之,怪怪的。
温楚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垂落在屏幕跳动的通话秒数上:“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吗?”
“我……”
“你生病了吗?”
正思忖该要怎么将这件事圆过去,温楚就将话递了过来。
秦见纾索性顺着对方往下说:“嗯……不算,用过晚餐后陪家人出门散了会儿步,风有些大,可能有点着凉了。”
说话间,她重新靠回床上,膝盖屈着被褥在面前隆起高高一团。
方才因为漫画里香-艳画面而引起的身体异样,此刻也在缓缓平复。
温楚听了她的话,没做任何怀疑:“虽然丰城不比云城这么冷,但晚上出门你还是得多穿一点,注意保暖。”
“前两天发烧多难受你忘了?”
距离上次生病才不到一周,这就又着凉了。
温楚在电话那头抿着唇,一脸不悦,漉漉的湿发上还垂着要落不落的水滴。
秦见纾听着,放轻柔声音:“知道了,我下次注意,好吗?”
意外地乖顺,惯常温柔的嗓音因为今夜带了特殊的哑,所以听起来格外缱绻,还有些蛊人。
温楚也不知怎么了,被秦见纾这一句“好吗”莫名勾起了心思。
她敛了敛眸子,声音忽然变沉:“我想你了,秦见纾。”
骤然放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勾人的娇意,千里之外,秦见纾看不见的地方,温楚眸光潋滟:“你还欠我赈灾粮呢。”
*
从初六到十五元宵,又是煎熬的一周。
中间温楚大姨妈如期造访,以至于那几天晚上和秦见纾打电话的时候,她更娇了,总爱和人说一些暗中撩拨的话,然后装着哄着让秦见纾应承自己回来以后补发双倍赈灾粮。
杨柳说她见人说人话,确实没说错。
温楚在这方面,没太多包袱。
自从她之前有次发现秦见纾很吃撒娇这套以后,就经常跟人撒娇,比起两人最开始互相试探时的小心和腼腆,简直判若两人。
元宵这天,往年都是整天要和家人一起过的。
今年例外,温楚早早起床从自己的小窝驱车回家陪父母,吃过午饭,她才说晚上不回来,约了朋友。
秦见纾两点的高铁,五点十五到。
正是饭点,两人商量着先回一趟小区将行李放好,再出门吃晚餐。
车子停到负一楼的车位上,温楚帮着对方将沉沉的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来。
这时,秦见纾扶着拉杆看了她一眼,特意出声:“你在车里等我好了,不用麻烦上去一趟,我马上下来。”
只是顺手放个东西,用不着两个人一起。
可温楚却眨眨眼,固执坚持:“我想和你一起。”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