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故意提起华氏,便是笃定林杲不会麻烦华氏,更不可能让华氏借机掌家。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抛出自己,好让林杲看到自己的能力。
但林杲此时的心思完全不在后宅之上,而是放在了后宅之外。他将这事交给了田嬷嬷,并叮嘱不要告诉姜嬗。
田嬷嬷长松一口气,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处置妥当。
“嬷嬷,这事大姐夫交给你,又言明不能让大姐知道。万一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可以来?找我?。”姜姽说。
“不敢劳烦四姑娘。”嬷嬷可不敢让她拿主意,自然不会应承。
林杲一走,戏便散了场。
她对着姜姒做一番好姐姐的功夫后,施施然地回了房。
田嬷嬷心有余悸,指挥人将一地的狼藉收拾好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一一通,然后反反复复地叮嘱祝平祝安两人日后要更警醒一些?。
姜姒像个受惊吓过度的人一般,呆呆地坐在一旁。
她慢慢摊开?自己的手,看着掌心的药丸。
林杲会相信她的说辞吗?
她叹了一口气,收拢手掌。
事实上,林杲确实对她的说辞表示怀疑。
因为她的说辞有矛盾之处,惊慌在前,药丸掉落也在前,便是后来?滚到了蛇身上,也不可能陷进蛇的血肉内。
但她只?是一个体弱娇气的闺阁女子?,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用试探也知道不可能有异于常人的身手,能在千钧一发?之时以一枚药丸精准地击杀一条蛇。
可是怀疑一旦种下,很难释然。
林杲连夜暗审,未从侯府护卫口中得到一丝异常的信息。
饶是如此,他依然困惑。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找来?沈溯,将事情说了一遍,问:“你可知这雍京城中有谁能来?无影去无踪,避过我?府中重重守卫,还?能隔空以一枚药丸为器将蛇一击致命。”
沈溯拍着他的肩膀,道:“流景,你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疑神疑鬼了?你那小姨子?我?见过,娇娇弱弱的,你不会怀疑她是惊世不现的高手吧?”
“自然不是的。”林杲皱着眉,“许是我?真的想多了。”
“当然是你想多了。”
沈溯浑然的不以为意,实则内心暗潮涌动。
因为那样身手的人,他知道有一个。
他的小舅,芳业王慕容梵。
但可能吗?
……
蛇的事,很快就有了定论。
田嬷嬷不无愧疚地告诉姜姒,自己没有查到蛇是如何?出现在侯府,又是如何?进屋的,所以这事除了处置几个人外,只?能是不了了之。
姜姒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这侯府看似人口简单,其实该有的龌龊恐怕一样也不少,水深之处也不比别家的浅。
纵然布景雅致,处处精巧,亦不能掩盖富贵荣华之下的尔虞我?诈。
她望着看幽清的池水,扔了一小块石子?下去。石子?入水后,一圈圈的波纹不断地晕开?,惊扰了这一池的平静。
不远处,一抹艳丽的红色忽现。
这等明丽的颜色,侯府之中只?有一人常穿。
她转身要走,不想被那人叫住。
“姜五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看到我?就躲啊。”华锦娘快步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瞧着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这才想着赶紧走人。”她指向?华锦娘来?时的方向?,“还?请华姑娘见谅,毕竟我?是一朝差点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华锦娘闻言,瞳孔缩了缩。
“听?说蛇都进你房间了,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吉人自有天相而已。”
“……”
华锦娘口头上没占到什么?便宜,脸上已经挂相。她不无恶毒地想着,这个姜五怎么?就被蛇咬死呢?
她看着姜姒,越看越觉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