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二人便处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每年都有那么一段时间,白锦欢住在鹤族的云间,而鹤羽住在青丘地宫。长久的相处让两方族中长辈都知晓了对方的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鹤羽受伤时,大巫和白澈都能够第一时间施以援手。
想到鹤羽受伤这件事儿,白锦欢的心气儿还是有些不顺。该死的狼妖半道截走了他给鹤羽发的密信,一边在青丘这里给他使绊子,一边又在密林里截杀鹤羽。回忆起当时好友奄奄一息的模样,白锦欢就恨不得再往那狼妖身上戳个洞。
可现下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提起这般血泪之事,难免有煞风景的嫌疑。白锦欢闭了嘴,将方才浮现脑海的悲惨景象尽数抛了出去,另起了一个话头,关心着鹤羽的身体:“光顾着说我的事情了,你呢,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提到身体恢复情况,鹤羽的眼睛亮了一下,在这略显昏暗的留仙洞中,闪着熠熠光芒。他想要保持冷静自持,可越说越激动的语调,仍旧表现出主人心底的欢喜:“恢复了个七八成,再有一月,应当便能彻底痊愈。”
“那敢情好。”既然鹤羽本人都觉得胜利在望,白锦欢便彻底放下心来。他这人正经的时候看起来都会给人感觉不正经,更何况现在他丢掉了那副温雅端方的模样,彻底地放浪形骸:“你疗伤这段时间,我可几乎是把藏宝阁的灵丹妙药搬空了。”
若是旁人,或许会觉得白锦欢此话有着旁的意思。可是鹤羽同白锦欢相识许久,自是知晓这人到底什么脾性。他扬起眉毛轻笑一声,朝白锦欢打趣道:“九公子这话说得倒是稀奇,妖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青丘狐族可是家大业大。”
说完,鹤羽收了脸上调笑的笑意,坐直了身子,用一种格外郑重的语气对白锦欢道:“我若是说谢谢你,这话估计你也不想听。白锦欢,大恩不言谢。疗伤这段时间青丘药材珍宝的花销,待我回到鹤族,会加倍偿还。”
白锦欢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鹤羽会这样说。他感动了一瞬,又觉得自己泛滥的情感对鹤羽来说完全没必要。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从来都是小打小闹的,兴致上来了都会互相对着骂,情感交流属实稀缺。
但是鹤羽都这样说了,白锦欢也就不装模作样地推辞了,大方地接受了鹤羽日后的补偿。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可狡猾的狐狸眨了眨眼,看得鹤羽心里直发毛,直觉后面有陷阱在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白锦欢垂下眸子,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轻柔地摸了摸。他身上莫名产生的慈爱光环看得鹤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白锦欢借着垂头的姿势,掩盖了唇角扬起的笑,语气却迟疑。
“你看我这段时间为了你的事情跑上跑下,劳心又劳力,身体也不舒服。若肚子里这个东西当真能机缘巧合地成为我的孩子,也算是一种缘分。作为他爹的知己好友,鹤羽公子,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好嘛,敢情是来敲竹杠来了。
可今日同白锦欢的交流属实是让他心情大好,鹤羽朗声笑了起来,依稀还是当年那个清雅骄矜的鹤族少年,没有任何变化:“行行行,还没出生你就忙着盘算见面礼的事情。孩子,你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
这后半句话是对着白锦欢的肚子说的,白锦欢皱了皱眉,面色不善地侧过了身子,语气却含着三分轻巧的笑意:“诶诶诶,别乱说话。到时候要是这个东西出来了不和我亲,我可得第一个就找你这个说坏话的算账。”
鹤羽笑得更大声了,笑着笑着他忽然想起了一件被他遗忘了的事,正色对白锦欢问道:“白澈那家伙在龙宫养伤不好挪动,你父王暂时在龙宫照顾他。那偌大个青丘,地宫事务谁管?那个三太子有没有和你一道来。”
白锦欢摇了摇头,缓缓解答着鹤羽的疑惑:“父王虽然身在龙宫,可身边亲近的长老和侍从都留在了地宫,地宫事务暂且由他们料理。有他们在,地宫便不会乱。若是有十万火急的,便秘法传音给父王处理。”
“至于墨璟——”白锦欢顿了顿,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