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距离只剩下一指,是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清晰可听的距离。
明明暗暗的灯光下,女人脸上柔软的绒毛都一目了然。
男人的呼吸一窒,他定定看着眼前迷茫的猎物,呆呆的表情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踏入了危险区域。
暧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巫青禾有些迟疑开口:“你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还没有等迟逢春回答,巫青禾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一点点摩挲着指尖下的五官。
巫青禾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道:“你一定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是谁呢?”
她在大脑疯狂搜索着人脸形象,试图将眼前的男人对号入座。
迟逢春没有回答,他晦暗的视线垂落在巫青禾张张合合的唇角,她还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越靠越近。
女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男人散发的危险讯号,她还在绞尽脑汁地苦想。
就在迟逢春只要低头就能碰上的距离,巫青禾表情突然明朗起来,她猛然一拍迟逢春的肩头说道:“哈哈哈,我记不起来了。”
“……”
永远不要相信一个醉鬼的话。
还没有等迟逢春出声,巫青禾突然打了个哈欠,眼神透露出疲倦,下一秒,整个人就像死机般倏地倒在迟逢春的肩头上。
暗流涌动的暧昧在这一刻如同跳上陆地的小鱼,成功搁浅。
感受到肩头传来的重量以及脖颈处的均匀呼吸,迟逢春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失落的复杂情绪。
*
等迟逢春背着巫青禾回到出租屋,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打开了出租屋的门,钥匙的声响惊动了背上的人。
巫青禾刚睁开惺忪的睡眼,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她口里还在喃喃道:“小王,给我搬石头来,我要表演胸口碎大石。”
迟逢春听到了她话里的内容,随口附和道:“好好好,等一下。”
迟逢春背着她走进了房子里面,轻车熟路地将背上这滩醉如烂泥的人放在沙发上。
然后他转过身去,顺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猝不及防的灯光刺到了巫青禾,她撑着柔软的沙发迷眼起身,表情不可思议地催促道:“小王,天怎么亮了?你拿石头拿了一晚上?”
走过来的迟逢春已经套上了那件经典的粉色围裙,对于巫青禾的醉话他并不在意,他捧着一个东西缓缓走了过来。
可当巫青禾看见他手里捧着的东西时,狐儿眼瞬间瞪大,她迷茫仰头追寻迟逢春的脸,不解询问道:“我不是让你拿石头,你怎么捧着蛋糕过来?”
很好,感觉清醒点了,至少能看清楚他手里捧着的是什么,而不是人畜不分。
迟逢春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放在茶几上,巫青禾呆呆的视线只会随着他手里的蛋糕移动,如咬住鱼饵的小鱼,只能随着钩子移动。
迟逢春看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头顶转圈连线的女人,突然轻笑了一声。
看,她果然忘记了。
没关系,他记得就好。
迟逢春将蛋糕上的蜡烛一一点燃,温暖的火光摇曳下,他轻声说道:“因为你今天生日啊。”
巫青禾眉眼愣怔,她傻傻看向眼前眉眼含笑的男人,一时之间没了动静。
迟逢春碎碎念道:“本来我为了今天都准备了好久,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没想到你去参加团建了,偏偏是今天。”
果然,他对于巫青禾去参加团建这件事还残留些许怨念。
迟逢春之前的异常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他的隐瞒,他的心虚,他的执着,仅仅只是为了这一刻。
这个连巫青禾本人都遗忘的时刻。
“不过,现在也来得及。”迟逢春抬眼看了一下客厅的钟表,上面的时针稳稳停在末端。
他关了客厅的灯,客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