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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失控的那一刹那,边关月克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轻咳几声,努力让自己变得正经些,不要过多地关注美色,好悬把理智拉回来。

“爱穿红衣裳的原因,这得让我好好想一想,太久远了,一下子还想不起来。”边关月猛地一拍手,“想到了,是因为小时候待不住爱往外跑,偏偏我人小腿短,有一次我下山的时候被藤蔓绊倒,滚了几圈,掉进一个洞里,怎么都爬不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纪逐月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丝丝心疼。

边关月脸上却没有一丝难过,这对于她来说,早就是过去好久好久的事了,翻了无数的篇,引不起她任何情绪波动,只不过语气难免因为回忆而冷下来。

“我那位前师尊大约是觉得我顽劣难管,就让我在洞里过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把我救上来,我大病一场,风寒好几日都没有痊愈。”边关月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继续说道,“为了防止这样的惨案再次发生,我决定不穿白衣服,穿特别鲜艳的红衣,这样我掉坑里的时候也容易被人发现。”

其实边关月也不知道傅清梧是不是出于惩罚的目的,而晾了她一晚上,不过她当时确定是偷跑的,再加上傅清梧那个人冷心冷情,比庙里的神像还要冷漠,能做出这样的事,边关月一点都不意外。

当然了,作为一个从小就特别记仇和报复心极强的人,边关月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当天她就报复回去了。

至于报复的方式也比较损,因为在洞里待了一夜,人都被吹麻了,直接发高烧,人小小的一团,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医修长老说她能吃东西了,她就作妖让傅清梧喂她,反正她是病号有特权,傅清梧没有拒绝,就是冷着脸喂她粥的时候,边关月以为傅清梧终于对她痛下杀手,用勺子怼死她呢。

边关月气不过,直接把刚进去的粥吐了傅清梧一身。

当时边关月还笑嘻嘻的,说师尊不会怪她吧……后来的事有些模糊了,不过当时傅清梧那个没有丝毫变化的冷脸,她记了好久。

反正她不是个好徒弟,傅清梧也不是个好师尊,大哥不说二弟,谁也不说谁,扯平了。

从回忆中抽离的边关月看向纪逐月,她忽然意识到纪逐月安静了有一会。

就这一眼,直接让边关月愣住了。

纪逐月表情似乎有些痛苦,茫然地捂住心口,像是陷入什么无法自拔的噩梦当中,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了?”边关月按住纪逐月的肩膀,轻声问道。

“好疼。”纪逐月呢喃自语地说着。

边关月低头看了眼纪逐月捂着的位置,眼神游离了一下,心说就算你疼,她也不好帮忙揉一揉啊,这不成登徒子了吗?

“不疼不疼。”说出口,边关月就觉得自己安慰人的本事和骂架的本事相差甚远,觉得纪逐月真真是可爱极了,明明遭过罪的人是她,结果纪逐月看起来比她难过多得多。

“早就不重要了,而且我自己也报复回来,不算吃亏。”边关月没心没肺地劝慰着纪逐月,“过去的事谁都无法改变,我们专注当下就好,比如你多心疼心疼现在的我。”

有点轻浮。边关月想着,这就是楚滔手札礼所说的油腻吧。

真是岁月催人老,她还是不到三十岁的脆生生的小姑娘,这就变成油腻剑修了?

纪逐月没有察觉到,依旧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处,缓慢地呼吸着,只有这样才能抵抗那种细细密密的疼痛。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听到边关月的经历以后为什么会那么疼,呼吸一口都觉得疼得要命。

边关月发现纪逐月脸上有泪痕划过,暗恨自己怎么那么不会说话,有那么多可以说的话题,怎么就偏偏扯上这件事。

她轻轻地帮纪逐月擦去眼泪,看着还处在惘然中的人,舒了口气,把人揽在怀里。

“不疼不疼,抱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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