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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盖被足够宽大, 即便舞阳公主卷紧了被子,余下的宽度, 也足够高睦使用。

高睦躺入被窝后,踌躇了片刻, 隔着被子,将左臂轻轻搭在了舞阳公主身上。

隔着锦被的厚度, 舞阳公主完全感受不到高睦的体温。她想到高睦对她的亲密,永远都会像此刻这样,隔着一层阻碍, 想到高睦永远都不愿意亲吻她,永远不愿意与她亲密无间,她的眼泪,终于掉出了眼眶。

舞阳公主与高睦相熟以来, 高睦对舞阳公主的需求,几乎有求必应。过往的经验告诉舞阳公主,如果高睦发现她在落泪,也许会对她让步。她不愿意用眼泪换取高睦的亲密, 默默咬紧被角,将泪水吞进了肚子里。

泪意吞尽后, 舞阳公主才想起来, 高睦的胳膊一直在被褥之外, 秋夜清寒, 恐怕会着凉。她又默默伸手,将高睦的左臂放进了被窝里。

高睦初入舞阳公主府之时, 舞阳公主都不曾背对高睦睡觉。如今舞阳公主不仅远远地背朝高睦,还将高睦搭在她身上的手臂挪开了,高睦便以为,舞阳公主是对她生气了,于是征询道:“公主需要我走开吗?”

“走开?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舞阳公主发现高睦还没睡着,就已经很惊讶了,高睦的“走”字,更让她不解。

“我可以去睡罗汉床。”高睦认为,人在生气的时候,远离生气的源头,更利于恢复心情。只不过,她都已经进内房了,要是再睡去外书房,难免引人侧目。如此一来,房中还能睡人的地方,就只剩罗汉床了。虽然罗汉床也在内房中,好歹隔着座屏,可以把整个床帐的空间都留给锦衣,也免得她缩在床角……

高睦思索之间,正打算起身,舞阳公主已经率先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她以为高睦迫不及待地远离自己,又气又委屈地质问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亲近我,我都说了我以后再也不亲你了,还不行吗?怎么,你连和我睡在一张床上都不愿意了?!”

与舞阳公主相识数年,这还是高睦第一次遇到舞阳公主发脾气。听出中间的误会后,高睦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亲近公主。我只是以为公主生我的气了,不想见到我。”

“我没有……”舞阳公主想说自己没有生气,意识到此刻的自己确实有些生气,她语音一顿,转口说道:“我没有不想见到你。”

“公主不生我的气就好。那我不去罗汉床了,来,公主,天气凉,有什么话,我们盖好被子再说,好吗?”

黑暗之中,高睦看不清舞阳公主的动作,不过,灌入被窝中的寒风,让高睦不难知道,舞阳公主已经坐起来了。三更半夜,正是寒气最重的时候,高睦担心舞阳公主着凉,本来就想把舞阳公主拉进被子里,听说舞阳公主不排斥她,她放下顾忌,将舞阳公主连哄带劝地揽回了被窝中。

舞阳公主见高睦还愿意搂着她,心底的委屈平复了不少,为了确定高睦的态度,她重新躺下后,还像往常一样,挤进了高睦怀中,发现高睦没有推开她的意思,才算是安心。

虚惊一场后,舞阳公主觉得,还能抱着高睦睡觉,已经很好了。她打定主意,要好好与高睦继续做姐妹。

想通这一点后,舞阳公主困意回涌,很快在高睦怀中沉入了梦乡。

恢复常态的舞阳公主,让高睦也跟着松了口气。她闻听着舞阳公主平顺的呼吸,也渐渐陷入了睡眠。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和谐的原点。

舞阳公主向来拿的起放得下,她以为自己只要打定主意,就能放下多余的心思,和谐地与高睦做永远的姐妹。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她还是很想要高睦亲她,也总想亲高睦。尤其与高睦躺在一起时,高睦的体香源源不断的传入鼻端,总会将她不知不觉地勾到高睦颈边。好几次,她都要亲到高睦了,才想起来,她已经许诺高睦,再也不亲她了。

身为皇帝爱女,舞阳公主从小到大,一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还是第一